第39章 第 39 章_嫡公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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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章 第 39 章

  燕潮见走后,围着容洵的几个宫婢手里都有事,看他就站在那儿一动不动,只得放弃劝说,该干嘛干嘛去了。

  方才冲容洵搭话的小宫婢掀帘子进殿正巧遇上敛霜,忙叫住她“贵主说不许给容小郎君送饭,那就真不让他吃饭么”

  敛霜瞥她一眼“什么时候贵主的话你也敢违抗了”

  小宫婢吓了一跳,忙道“婢子不敢。”

  燕潮见一锤定音后敛霜也这么发话了,哪还有宫婢敢存给容洵开小杜的想法。

  不过私底下的叹气是少不了的,“贵主有江世子在,容三郎君就是再站着十天半个月也不是办法呀”

  “哟,瞧你说的,江世子就是再好,也轮不上你呀。”

  “什么呀,我哪儿是那个意思”

  宫婢们说完笑作一团,倒是一旁匆匆而过的贺福全紧皱着个眉头。

  看见容洵还立在殿前,叹气摇摇头,就要越过他走,结果却被容洵叫住“公公。”

  贺福全回头看他。

  容洵笑着悄悄冲他招招手,贺福全挑挑眉,心道你可终于正常了,“郎君有何事”

  容洵不知他心中腹诽,将他叫到跟前,压低声音道“现在四下没人,你是不是能告诉我,前些天那个新欢是谁了”

  他的声音明明含着笑意,却莫名有点发冷。

  贺福全没料到他还惦记着这事,吓得往后一缩,“这”

  “你若不说,我就把你嘴里整日嚷嚷着新欢的事告诉公主。”软的不行来硬的,“公公要不要试试我可会添油加醋了。”

  说完眉眼一弯,露出两颗洁白得发亮的小虎牙,威胁得明明白白。

  贺福全没想到他来这一招,吓得面色一僵,心肝不由跟着颤了颤,开玩笑,要是这话传到贵主耳朵里,自己怕是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容洵满面微笑,灿烂又阴险,贺福全咬咬牙,觉得这人还是别正常的好了,真真就是个黑心肝的。

  他往四下一瞟,凑上前,“这事你知我知,你若敢跟旁人说半句”

  “放心吧公公,”容洵打断他,“我多么守口如瓶你不知道”

  贺福全心道你守口如瓶个屁。

  他将那天自己在殿前看见的一幕简洁说了,末了添上一句“至于那小郎君为何会从贵主殿里出来,奴就不知晓了,郎君可千万莫要信口雌黄。”他还是得提醒一句。

  结果话说完,旁边没了动静,他抬头去看,就见容洵皱着个眉,若有所思,反正面色不善。

  “郎君”

  “那个貌美小郎君是不是眼角一颗痣”

  这个贺福全没看清,“或许是吧”

  容洵从鼻子里冷哼两声,“他是个屁的新欢,就那发育不良的病秧子”

  的确是瘦小了些,可也没见病态啊

  旁边容洵又问“你说咱们公主能瞧得上他那样的吗”

  “也是。”贺福全模棱两可点点头,反正贵主瞧不上你。

  他怕再被容洵套出什么不得了的话,赶忙想走“奴还有差事,得把贵主的礼送去贵妃那头了。”

  这个贵妃指的自然是二皇子的生母,叶贵妃。

  结果没等他脚底抹油地开溜,容洵抓住他又问“今日那头来了哪些人”

  你问这干嘛贺福全想了想,“各家贵女,还有公主们,再来就是二殿下也会亲去一趟。”

  容洵眯眼,“二殿下也会去”

  贺福全点点头,“是给二殿下挑皇子妃,自然要殿下亲自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过目的。”他说完这话不予再与他纠缠,扯回自己的衣袖,赶忙转身走了。

  容洵没拦他,偏头瞥一眼贵妃宫室的方向,唇角笑意不复存在。

  燕潮见并不知今日来了哪些人,她跟各家贵女都不算亲近,也没甚兴趣,只是自己和二皇子到底表面关系要好的,还不能不来。

  她一步进宫室后头那座偌大的花苑,立刻就有宫人上前行礼,带她去见贵妃。

  叶贵妃身份高贵,如今德宁皇后故去,她在宫里算是分位最高的那一个,前来的花宴的贵女们正被她左搂一个,右牵一个的说笑,殿内很是热闹。

  燕潮见一进去,宫人们、贵女们都忙站起来行礼,叶贵妃也起身冲她笑“还当你不来了呢。”

  她生得明艳动人,二皇子如今已是二十有一,她却仍不见老态。

  燕潮见走过去牵起她的手“阿兄的头等大事,我怎能不来凑热闹”说得在场的贵女们都红了脸,贵妃倒是被惹得一阵轻笑。

  之后见完礼,二皇子约莫是还没来,贵妃不再拘着她们,只叫小娘子们去苑里坐着自己玩。

  燕潮见方才在上席坐着时就已经暗暗扫了一圈,没看见傅四娘,她不知二皇子的一个侧妃名额是内定了傅四娘的,只以为是傅家势微,叶贵妃瞧不上日后成不了助力的傅家女。

  今日福昭也来了,不过燕潮见和她关系向来不好,更别说福昭在贵女圈里乃是众星捧月,赶着讨好她的不少,那一凉亭都快围满了人。

  燕潮见虽地位比福昭还高些,可她向来冷脸待人,十分不好相与,曾经有小娘子想巴结她却弄巧成拙,燕潮见半句话没说,直接拂袖走人。

  这比当场甩人一个耳光还疼。

  自那以后哪里还有人敢上赶着讨好燕潮见,远远看上一眼都怕,可也不知是不是无知者无畏,燕潮见刚挑了个离湖远的亭子坐下,立刻就有人跟上来冲她道“公主大安,公主若不介意,能否让一块地给我坐坐”

  燕潮见闻声抬眼,是个面生的小娘子,杏眼桃腮,不知是哪家的。她道“坐吧。”

  “谢公主。”小娘子笑了笑,跟着落座,旁边接着就有宫人上前伺候茶水点心。

  她见燕潮见冷着张脸不再开口,便自报家门“公主或许不认得我,我姓容,在家里行六,公主唤我一声容六娘就是。”

  容燕潮见这下终于正眼看她了,既然能来这花宴,定然不是庶出,不是容洵的姐姐就是容洵的妹妹,这么一想后果真觉得她眼角眉梢都与容洵有几分相像,“容三郎是你什么人”

  容六娘正要答话,从旁又蓦地插进来一道声音“公主”

  一个身着藕粉襦裙的小娘子正从亭外探身进来,冲燕潮见行了礼才笑“你们在说什么呢,加我一个呀”

  这小娘子燕潮见认得,虞家二娘,虞九的姐姐。

  她与虞家向来疏离,对这几个虞家小辈更是要多不友善就多不友善,谁知这虞二娘却像个缺心眼似的,看见她摆出一张冷脸还往前凑。

  燕潮见还没说话,她也不尴尬,娴熟地坐进凉亭,还跟容六娘见礼。

  “你们刚才说什么呢”

  容六娘道“公主在问我我阿兄的事呢。”她看燕潮见,“还没来得及回公主话,容家三郎是我家阿兄。公主客见过我阿兄了”

  容洵是她驸马候选的事,容六娘应该不会不知道。

  燕潮见道“见过许多次。”

  她说这话时眼前浮现出了容洵的脸,面色就冷下来几分。

  容六娘显然也知道自家阿兄什么样,忙笑道“公主可别不喜阿兄,阿兄有时是荒唐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了些,芯子却是极好的。大哥这些年不在家,阿耶又早出晚归的,家里两个姐妹全靠阿兄照拂。”

  燕潮见没什么兴趣,抬抬眼皮“容公是日夜操劳,辛苦了。”

  她这般露骨的不接话头,饶是容六娘也有些讪讪,还好虞二娘有些眼力,出声打圆场“我见过你阿兄几回,虽不曾说过话,瞧面相倒是个温雅之人。”

  这话说得燕潮见忍不住暗暗翘起嘴角,她如何也没法把温雅二字和那个容三扯上关系。

  之后她没再开口,只听着面前两个小娘子闲聊。

  可虞二娘和容六娘本就不是一个圈子的人,聊了两句就有些话不投机,好在那头有别家小娘子在唤容六娘,她这才得以行礼告退。

  亭子里只剩下静静喝茶的燕潮见和虞二娘。

  本以为她也该找个借口趁机退出去,却不想虞二娘竟没打算走,还偷偷瞟她一眼,似乎犹豫了下,“公主。”

  “嗯”

  她道“公主若要选驸马,还是绕开容三郎的好。”

  这话说得没头没尾,燕潮见抬起头瞥她一眼。

  虞二娘接着道“是我家阿耶要我来和公主说的。阿耶说,再过些日子,容家长子就要回京了,当年容家为什么将他远送边疆,公主应当是知晓的。”

  说完,她一吐舌头“我比较笨,不知道这话什么意思,反正阿耶说的我都告诉公主啦。”

  之后虞二娘行礼告退,燕潮见盯着石桌上冒着屡屡白烟的茶蛊,眼神晦暗不明。

  她是有所耳闻的,对于容家。

  容家当年在那场腥风血雨的夺嫡之争中站对了位置,从龙有功,这才有了如今这个地位。

  她的阿耶是个好君主,可也是个太过标准的君主,他并不专横,甚至常听取劝谏,可惜也生性多疑。

  当年绘制绞车弩图助他夺嫡的虞家,如今知道图纸长什么样的人早就死光了。

  容家也不会例外,嫡长子不及十六便远送边疆,次子天资聪慧,当年在皇都里掀起过一阵传言,说此子日后必成大业,随后却莫名病死了。再然后,一个远不及前头两个兄长的末子倒是平安在皇都里长大了。

  虽说只是传闻,恐怕没有七分假也有三分真。

  这是容家在向圣人表忠心,他们绝无二心。

  可容洵并不是真的废物,他聪明,身手也极好,好得有些不像是高门望族里头养出来的郎君。

  不过也或许就是这样,二皇子才会放心收容洵进自己麾下。

  毕竟圣人忌惮容家,而容家表面上是把子孙养废企图来延续自家地位,暗地里却把容洵养成了个这般厉害的人物。

  容家忠不忠不知道,反正肯定不够诚。

  燕潮见思及此,想到即将回京的容家长子,心底莫名生出了些不安。

  容三从未提及过自己的过去,他身上的秘密太多,越是知道就越想不明白。

  又过了片刻,有宫人禀报二殿下将至,燕潮见这才起身准备往殿内走。

  估摸着在这之前二皇子该是已经在某个阁楼上遥遥把这些小娘子都看过一遍了。这些事不会明说,大家心里都有数。

  等到燕景笙选太子妃的时候,这种戏码只怕不会有,他是储君,娶什么样的妻子看的是她背后的家族,由不得他来选。

  燕潮见的眼神黯淡了下,恐怕就算真同燕景笙说你可以娶自己心仪的女子,他也一定会淡笑着说“全凭阿姊做主”。

  她的弟弟,就是这样,太过懂事,懂事得叫人心疼。

  进殿后,二皇子还没来,贵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妃就拉住燕潮见说了好一会儿话,无非就是关心她前些日子受的伤,又说有空常来坐,半个字不提为什么没去探望过燕潮见的事。

  小娘子们在下边坐着,听着上头贵妃和公主说话,面上镇定,眼底却暗暗透着止不住的兴奋。

  就在此时,从殿中一扇角门外进来了个妇人,妇人身后跟着一个婢女。

  二人一进内就绕过人群,停在了将贵妃和公主围住的宫婢们的身后,她们行走悄然无声,竟没人注意。

  燕潮见微微垂首听着贵妃说话,对四下异动毫无察觉。

  那妇人轻瞥宫婢一眼,将什么东西掩在袖下交给了她。宫婢微低下头,捏住了被递过来的那根银针。

  “二殿下到了。”

  外头的给使长唤一声,随后是踏踏行来的脚步声。

  二皇子一身竹紫襕袍,头戴冠,腰佩短剑,端的是一身贵气,一进来就惹得贵女们掩面垂首。

  他眼神没往周围看一下,径自行至贵妃身前行礼唤“母亲。”

  贵妃本握着燕潮见的手说话,瞧见他进来,欢喜地露出个笑,忙拉住燕潮见立起身迎他。

  就在燕潮见缓缓起身的一瞬间,站在她背后的宫婢眼一凝,手一抬,掩于袖中的银针闪出了一道寒光。

  “砰”

  一声巨响,宫室门扉兀然被什么人给一脚踹开了,门口有宫人急唤道“容小郎君你不能进去,里头有女眷在,容小郎君”

  宫人的话音未落,众人就遥遥看见容洵大步迈进来,四下顿时一阵惊呼,他熟视无睹,冷戾的眸光一抬,看见燕潮见,几步跨上玉阶。

  他的速度太快,贵妃还来不及开口问话,就见他长腿一抬,一脚上去将燕潮见身后的宫婢猛地踹飞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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