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9_良禽择木而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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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49良禽择木而妻

  “到底想说什么?”林暮握紧了手里的筷子瞪着夏柒,而夏柒还没开口梁秦就直接打断了夏柒的话:“暮暮,我们走。

  林暮恶狠狠地抓起眼前的龙虾塞到梁秦嘴边,随便在桌子上找了一盘菜就推到梁秦面前:“吃饭,不许说话!我一定要知道!这是我们女人的事情!”

  “好,别生气,动了胎气不好。”梁秦居然温和地揉了揉她的头发,完没有因为林暮刚才的命令式语句而生气,反而愈发温柔体贴,那眼神深情温柔得让林暮甚至一瞬间怀疑自己是真的有了,只不过他知道她自己不知道而已。

  可是装怀孕这种这种只有女人对付情敌时才用的招数,为嘛她没打算用,梁秦反而用得驾轻就熟乐此不疲呢,林暮愣在当场顿时就想起了很久以前程果和自己的对话——那时候她还喜欢那个温柔如水后来证明是诱受的学长,程果说暮暮,不能这么爷们,当时她说

  我要是不爷们我和学长就成同性了。难道说梁秦也有娘的潜质?林暮不禁为这个假设打了一个寒战。

  林暮晃晃头把脑袋里千奇百怪的想法挤走,认真地看向夏柒“说吧!”,出乎意料的是夏柒并没有乘胜追击而是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又浅浅地呼出来,带着一种如释重负的颓然和一丝毫不掩饰的悲伤,“我总是晚一步,以前是,现在也是。”

  额,林暮的剑拔弩张就这样一下子被夏柒土崩瓦解了,她到底在说什么她怎么完听不懂,这种感觉就好像最开始的时候,对方大张旗鼓地挑衅,然后已经准备了十万兵马,百万粮草上了战场,吹响了号角一鼓作气准备应战的时候,对方居然不动声色地……撤退了。

  夏柒一言不发地站起来拿着包头也不回地往门口走,林暮有些错愕地看她走出餐厅,她的背挺得很直步子迈得一如既往的张扬自信,却轻易地流露出一丝悲伤。

  我把背挺得很直,一如既往。我想留给他一个最骄傲的背影即使我知道,他不会看。他的眼睛里没有我,我知道。

  我的骄傲或悲伤,从来不在他在意的范围。

  只是很多时候,知道不等于不会明知故犯。

  我总是晚了林暮一步,从最开始的时候,我毫不顾忌自己是他的学姐每次都试图靠近,每次听到别人说我们登对就暗自窃喜,却固守着自己的矜持,直到林暮开始出手,小女孩的暗简直是风卷残云,一时间人尽皆知,而曾经说过我们登对的人早已被那场闹剧一样的倒追吸引了所有的目光。

  而我开始惶恐开始不安的时候才发现,梁秦对于林暮的追求也好调戏也罢有着最宽容的态度,完不像对其他女生穷追不舍时的淡淡疏离,他会迁就她走她爱走的那条小路,甚至不再车接车送,而是骑车。

  我有多不甘心呢,我甚至不择手段地去威胁一个比我小六岁的小姑娘,毫无为人师表的自知,门口截住我,大门才打电话约他到那里的,我甚至故意拖延时间等着林暮走出来的时候看到我们两个坐在一起是什么表情,我千算万算算不准林暮是个脸盲症,别人不开口跟她打招呼她一个也认不出来,最开始的时候我还窃喜了几秒,当她身边那个小男生看向我们的时候,我也想不到那个对林暮穷追不舍的男生只是不动声色地移了身子挡住了林暮看过来的目光。

  看,林暮,多幸运,我费尽心机创造出的误会对而言什么都不是。

  我坐在咖啡厅里跟梁秦毫无形象地吼,他只是坐在那里用那种没有感情*色彩的目光看着我,我坚持说他爱只是因为妈妈,那不是爱情绝不是,他坐在那里不否认不承认,我就以为那是默认了。

  我有多开心,林暮,我终于可以给最沉重的一击了,看,兜兜转转,们多么势均力敌。

  可是,当他说怀孕的时候,当他风轻云淡地对着那盘龙虾说“没有的事,我不过敏”的时候,我才终于承认

  我用整个青春爱过的那个少年,终是我午夜梦回时最模糊的影子,他一直站在很远的地方,我却以为我站在他身后,靠近了他的气息,重叠了我们投在地上的影子就重叠了心,终于……他用最干脆利落的方式逼我无奈地放手。

  他不知道我的爱好,不知道我的习惯,却对我的弱点了如指掌,在我的刺要转向林暮的时候他毫不犹豫地给我最柔软的弱点致命的一击。

  是啊,从出生起我就只有我妈妈。

  所以,无论我多舍不得,多不甘心,这是我的道德底线。

  我可以不要尊严地去挽回,却不会没有底线地去疯狂。

  林暮会以为,梁秦说她怀孕了只是在给她增加筹码,却不会知道就是这个筹码压垮了我垂死挣扎的爱情。

  我一个人,只有一个人走到现在,我知道一个破碎的家庭成就了现在敏感的我,又怎么会在他说怀孕的时候还不择手段非拆散们不可。

  我赌上一切想搅黄和梁秦,我不知道听到我要说的话是会和梁秦起了间隙还是毫发无伤,我只是想告诉,如果不是妈妈让梁秦照顾,他是会和我在一起的,我只是不想输得那么惨,我只是不甘心。

  我只是想安慰我自己,如果不是因为妈妈,也许,或许,当初我们只差一步的时候他就真的顺水推舟了。

  我用一万个理由告诉自己,如果不是……他喜欢的一定是我。

  他那样冷静地说“别让我儿子饿着。”了然如我却不想再去深究他究竟有没有儿子了,重要的根本不是是否怀孕,而是他说怀孕,如果他把话说到这里,不惜戳痛我的软肋把我架空到道德的制高点上让我无法继续开口,也不愿受一点伤……

  哪怕我要说的话很有可能对于大大咧咧的而言根本不算什么,看,他那么在乎,让我情何以堪呢?

  他毫不皱眉地吃光了那一盘龙虾,只为了不会没面子,看,他把摆在那么重要的位置给我看,给我看们的情深似海,我才知道,我费尽心机也无济于事。

  每一个男人,当他对着一个女人情深似海,那他对另一个女人而言,一定是一个不折不扣的渣男。

  看,林暮,多幸运,爱上的那个男人刚好对情深似海,所以二或呆或嚣张或肆无忌惮,都成了他眼里最美好的事情。

  很久之后,我终于明白了那句话——大部分的痛苦,都是不肯离场的结果,没有命定的不幸,只有死不放手的执着。

  再见,我曾在萝莉时代奉若神明的少年,再见,的神明,我的渣男!

  ——fro柒《致我的情敌》

  “她看起来很难过。”林暮看着夏柒的影子消失在转角都回头看着若有所思的梁秦,下一秒脸上表情就从感同身受的难过变成了恶狠狠的嚣张:“有没有什么要跟我说的?”

  “嗯”梁秦点点头,把袖子挽起来在林暮眼前晃了晃:“为了的面子,我大概过敏了。”

  “爷不是说这……”林暮恶狠狠地威胁戛然而止,梁秦白皙的手臂上几个红包鲜艳夺目,“额,没事吧?”

  “说呢?”梁秦悠悠地看了林暮一眼,站起身子却微微地晃了一下,林暮看向桌子当场一惊,她竟然没留意梁秦居然干掉了一整盘的龙虾,而此刻他一张白皙的脸红得简直能滴血,吓得林暮当场什么都不顾了,扶着梁秦就往楼下跑,发动了车子一路疾驰直奔医院。

  慌张地站在病房里林暮像个犯了错的小学生一样听医生说注意事项,给梁秦看病的医生一脸震惊地看着林暮:“不知道他对海鲜严重过敏吗?”

  “我,我以为是假的。”林暮是真的跳进黄河都洗不清了,她不知道当时她慌乱地把一盘菜推给梁秦推的刚好就是那盘龙虾啊,她以为夏柒说梁秦对海鲜过敏只是在诈她,况且梁秦那么理智的人都说了没有的事,她就信以为真了,而且一度因为梁秦不吃龙虾而暗自生气,觉得他不给她面子。

  “海鲜过敏严重的话会引起过敏性休克啊,我老师自己就是医生如果不是让他吃他怎么会吃?”小实习医生愤慨地数落着林暮,林暮头越埋越低,整个人被愧疚压得妥妥的,一下午的时间又是削苹果又是跑腿又是主动被吃豆腐的,忙得不亦乐乎,大概忘了,她最想知道的事情就这样被某个腹黑男用这样近乎自虐的方式压下了。

  后来的后来,林暮才知道那次梁秦可能把他一辈子的虾都吃了,从此以后对任何和虾有关的东西避之不及。

  后来的后来,林暮才知道自己爱上的这个男人有多高深莫测,那盘龙虾他有无数个拒绝的理由,就像他明明可以直接说我过敏,就像他在她推过去的时候可以视而不见,可他偏偏在她准备撤下这道菜的时候若无其事地说他不过敏,然后又顺水推舟地老老实实地吃了一整盘,那大概不仅仅是为了给她面子,而是他最万之策。

  他用一场近乎自虐的过敏不仅仅为气走夏柒增加了筹码,也确保了自己一段时间内都因为愧疚而不敢提及那个话题,更从根本上杜绝了误会的可能。

  “梁秦……”愧疚了两天的林暮扑过去蹭蹭自家男人,“还好吧?”

  “恩”梁秦斜靠在窗边,米色的风衣修饰着身材整个人看起来慵懒自得,捻灭了烟头梁秦伸手摸摸林暮的脑袋:“不好奇夏柒要说什么了?”

  “额”林暮从梁秦风衣里探出头,“要坦白从宽了?”

  “嗯,跟我去个地方。”梁秦点点头拉着林暮的手上了车,一路上他话不多,林暮也乐得可以补眠,车子一路开得四平八稳,直到梁秦的手指在她眼角蹭林暮才揉揉眼睛从后座爬起来,“到了?”

  梁秦没说话当默认,林暮掀开盖在自己身上的梁秦的风衣有些不好意思地抓抓头:“冷吗?”说着踮起脚尖把风衣套到梁秦身上,梁秦也伸胳膊任由她“贤妻”了一把,林暮低着头认真帮梁秦一颗一颗地扣扣子,扣到最后她整个人都被他揽在了怀里,两个人靠得很近她清晰地闻到梁秦身上若有似无的木香带着一丝让她沉迷的味道,林暮深深地吸了一口气也伸手搂住了梁秦的腰在他怀里蹭了蹭。

  这样一个优秀的男人,她爱上他本来就是迟早的事,即使没有沐朝,她也无法否认梁秦对她的吸引力。

  许久,梁秦才松开搂着她腰的手改成正式地拉着她的手,绕到副驾驶座拿起了一束雏菊往墓园里走,而林暮这才注意到梁秦带她来的居然是一个墓园,而且……城南墓园好像就是当初林虞墓地所在的地方。

  越走近林暮的预感就越强烈,梁秦带着她一直走到最后一排第三个位置停了下来,弯腰把那束雏菊放到林虞墓前然后弯腰深深地鞠了一躬。

  墓碑上的林虞笑容甜美,眸子里却盛着淡淡的悲凉,林暮不由自主地伸手触了触那张照片上林虞的脸,鼻子酸得连眼睛都直疼,手被梁秦不动声色地握紧林暮不禁抬头看了他一眼,暮色里的墓地yin沉沉的带着一丝yin凉,而逆着光梁秦脸上表情郑重,握着她的手,身后是一片旖旎的暮色作背景。

  “暮暮,我遇到阿姨的时候,应该还小,她那个时候因为爸爸众叛亲离,一个人举目无亲,甚至到了在广场拉小提琴的地步……”梁秦微微地叹了一口气低声开口。

  “挺巧的,我横穿马路的时候被阿姨救了,对了,现在可以叫妈妈了,她是我最崇拜的小提琴家,所以我当时很开心她能做我的老师,后来生活好了之后她才把带过来的,六岁,像个脾气暴躁的小豹子……”林暮站在原地被梁秦握着手听他讲她的妈妈,“我小时候就挺喜欢逗玩的,大概是因为总是很仇视我的缘故,那时候阿姨总是打趣说把嫁给我,我妈也同意了。”

  林暮愕然,所以那天南亦见她的时候才会毫无惊讶之色,那么亲切地拉着她的手说,小时候我就知道是个美人坯子,而梁秦的父母当时看到自己都毫不意外,更没有任何人反对。

  “……”梁秦不疾不徐一件一件的解释,“而那天中午我百般阻挠夏柒的话,也是因为那天下午,她声嘶力竭地一口咬定我和结婚是因为对妈妈的感激,是因为妈妈的托付,而她一口认定我妈之所以不阻挠我们是因为愧对阿姨,我完无法理解她的思维和联想能力完不知道怎么接她的话,而且那时候我认为我没必要向她解释,只是我低估了夏柒的固执,那天中午我知道她若一开口添油加醋之后肯定气跑了,我们之间就没了挽回的余地。”

  林暮继续愕然,他可真了解自己,以她的性格如果听到夏柒这么说她确实会掀了桌子跑,这些话从梁秦嘴里说出来和从夏柒口中听来完不同,被梁秦说出来那简直成青梅竹马父母之命媒妁之言的完美了,只是丫也不用把一盘子龙虾都吃了搞得那么惨烈害得爷愧疚那么久吧。

  “暮暮,我感激阿姨,直到现在也崇拜她,南亦是一个很随意很自由的人,我小时候得到的母爱大多来自妈妈,但是我可以在阿姨的目前发誓,这些,与我爱无关。我分得清感激和感情。”梁秦说得郑重其事。

  “我总想把这些话都告诉,但是却苦于找不到合适的方式,陈嫣说,无论多大大咧咧,终究是一个情感细腻的女孩子。”

  “我一直想到教堂给一个盛大的婚礼,后来想了想,也许在这里远比教堂神圣。”

  林暮眼睛有些湿润,掩饰性地狠狠地吸了一下鼻子,他揽着她的腰在旖旎的暮色里轻声在她耳边说,“暮暮,不知道,我有多怕失去。”

  声音清雅,宛若叹息。

  林暮忍了好久的眼泪,终于宣布决堤,从来没有一个人,那么小心翼翼地顾及着我所有的感受,在遇到之前。

  作者有话要说:嘤嘤,爷不会说爷今天整整写了三个版本,最终采用了最不虐的这个,话说,爷在洗白夏柒啊洗白啊,其实爷不讨厌夏柒~~~她只是爱上了一个男人,他不爱她,而她放不了手,仅此而已

  擦,爷有点文艺了,嘤嘤,这章好甜吧,爷不会说原版本很虐的,现在这么这么甜

  不知道会不会有人想看虐版的,到时候爷顺着那个思路也写完吧,到时候姑娘们要的话就留邮箱

  遁走,5000啊5000,爷今天岂止码了5000,唉,爷原本准备好的大虐,就这样甜蜜蜜了~嗷呜

  50良禽择木而妻

  “不会哭了吧?”感觉到怀里的人许久都一言不发,梁秦开了句玩笑没得到任何回应,照林暮的性格此刻应该一手肘撞过来或者飞起一脚了,哪能像现在这么平静淡定,梁秦急急地松开揽着林暮的手伸手就去抬她低着的下巴,这一抬就刚好对上她湿润的眼睛,长睫毛像是被泪水沾湿了湿漉漉地低垂着,泛红的鼻尖和红红的眼睛相得益彰,鼻子还一抽一抽的,梁秦习惯性地微微皱眉:“还真哭了?”还哭得挺诱人。

  “滚!爷没哭!才哭了,们家都哭了!”林暮狠狠地一吸鼻子甩开梁秦的手,伸手捂住脸大力抹了一把眼泪,她都多少年没哭过了,在林暮的世界里哭是弱者的行为,没人在乎的眼泪,的眼泪就只是盐水,哭了怎么样呢,哭了就是个笑话!

  她上幼儿园的时候经常被嘲笑没爸,同桌的小男孩和她同病相怜每天都被嘲笑没妈,小男孩被嘲笑完每次都揪着林暮的袖子哭得像水灾泛滥一样想在林暮这里寻求两人同哭的场景来安慰自己的小心灵,林暮也很少让他失望——她的反应一般是看心情,心情好的时候,把嘲笑自己的那群家伙们狠揍一顿,心情不好的时候,把嘲笑那家伙的那一群也狠揍一顿,然后……班都哭了,只有她心情好得哼着小曲自己回家。

  现在她居然退化了,林暮哼哼了两声死不承认。

  “我们家也包括。”梁秦伸手拿出一张湿巾细细地帮林暮擦眼睛,如果说浪漫的话他似乎应该去吻干她的眼睛,可惜医生里十个有八个洁癖,梁秦不仅仅是那八分之一而且是病入膏肓那种,看着林暮那双湿漉漉的眼睛他实在无从下口。

  林暮语气坚定:“我没哭!”没哭就是没哭,她才说不出什么只是沙子迷了眼睛这种文艺腔。

  “恩,没哭……”梁秦好说话地点点头,“只是湿了。”

  “才湿了,靠,梁秦这个斯文败类!”林暮脸一红张牙舞爪地抹着眼泪鼻涕往梁秦的米色风衣上使劲地蹭,最后把整张脸都往上面蹭,梁秦躲避不及地往后退,手上有武器的林暮得意洋洋地一步一步逼近:“我要擤鼻涕了,梁秦~”

  “试试!”梁秦几乎是咬牙切齿一字一顿,把一包纸巾都递过去:“我说眼睛湿了,联想到哪里了?”

  “不是湿了,是湿润!”林暮恶狠狠晃着拳头地纠正。

  梁秦敷衍地点点头,“嗯,湿润了。”

  林暮咬唇,怎么听着还是这么yd呢,算了,“反正,晚上给我做红烧肉,爷很饿,要吃肉。”

  “恩”梁秦按着林暮的脑袋一起又鞠了一躬往墓园外面走,“放心,会喂饱的。”

  “我%*¥#@”林暮跟在梁秦身后咬牙切齿,是她太不纯洁了,还是他说得有歧义?看梁秦把风衣搭胳膊上往停车场走,林暮悲哀地跟在后面,她丫的又被这货嫌弃了,尼玛那种女主哭了男主深情地吻女主眼睛的戏码果然不适合她彪悍的人生。

  还没走到墓园门口就遇到了一个让林暮此刻无比尴尬的人,几步之外拿着一束花往墓园里走的正是前几天才见过的夏柒,她穿着一件卡其色的大衣,衣领高高的竖着裹着那张精致的脸只是神色看起来有些憔悴,眼睑下还有淡淡的青色,两人目光在空气中撞在一起林暮顿时手都不知道往哪里放了,夏柒凉凉的目光让林暮心里说不清起了一种什么样的感觉,带着淡淡的敌意和怜悯,她知道她没这个资格高高在上地去怜悯她什么,也不是同情,一句话,三观不同。

  如果是林暮,一个男人不爱她的话,无论有多爱她都会立刻转身就走,无关骄傲,而是对自己的尊重,哭天喊地也挽不回那个男人的心的时候,不仅仅是挽不回也是他不值得挽回。

  这个时候她也不能呵呵,呵呵听起来像冷笑,何况夏柒应该是来看她妈妈的,她应该为她妈妈的事还对她怀恨在心吧,所以林暮思前想后决定装蘑菇,谁料夏柒却突兀地开口了,对着梁秦:“我辞职了。”

  “嗯”梁秦点点头,态度礼貌而疏离。

  气氛一时冷场,夏柒嘴角漾起一抹笑,话说出口说得却有些尖锐和讽刺:“连客气话都不舍得跟我说吗?”

  林暮站在原地看看梁秦的嘴再看看夏柒的表情有些着急,客气话就意味着什么找到新工作了吗,在哪里啊,那不错啊,是啊……一长串,林暮一着急一句“恭喜”就脱口而出,客气话嘛,她替他说也可以吧。

  夏柒闻言目光淡淡地扫了她一眼,踩着高跟鞋哒哒地绕过她就往墓园里面走了,林暮摊摊手自己开了车门躺后座上休息,顺路经过

  家乐福的时候梁秦还真的去买了肉和一本食谱,林暮自己躺在后座上伸胳膊伸腿找南安安得瑟:“爷今晚有红烧肉吃啊,怎么样,羡慕吧,让那天上课找爷麻烦~哈哈。”

  梁秦提着肉回来的时候已经来不及阻止林暮这货得瑟了,认命地把肉放下回超市又买了半条腿,而对于梁秦此举不甚理解的林暮在看到斜靠在自家大门上笑眯眯的南安安之后才明白了梁秦的先见之明。

  充分见识过林暮的厨艺之后梁秦直接把林暮从厨房里赶了出去,而他妹没过几分钟就到厨房里晃荡一圈顺走一块肉美其名曰“我尝尝熟不熟”,被梁秦语气凉薄地警告了好几次“吃完就滚”后,南安安懒散地靠在门框上看着那一锅都没盛下还剩了一大块的猪腿得寸进尺:“哥,买的太少了。”

  梁秦晃晃手里明晃晃的菜刀刀法娴熟地切着肉目光从上到下扫过南安安:“也贡献点?”

  “要用这把刀做了我?我可是妹啊,血浓于水啊。”南安安语气夸张,还是笑眯眯地往嘴里抛砂糖橘。

  “我妹?那就用手术刀。”梁秦说着按了一下南安安的脑袋,对于这货现在的活蹦乱跳,他很欣慰,在嘲笑了林墨那么多年妹控之后,他悲哀地发现自己其实和林墨如出一辙。

  还好南安安很有眼力见地连吃带拿后就赶去吃下一场了,林暮把所剩无几的红烧肉放进冰箱后打心眼里咪咪疼她的红烧肉,“我没肉吃了。”一旁的梁秦像是瞧见了她肉疼的表情风轻云淡地出声安慰:“还有呢。”

  林暮后退半步夸张地抱xiong:“也要用手术刀做了我?”

  “没,”梁秦否决了之后意有所指目光灼灼地注视着林暮嘴角浅浅地一笑,“用弟弟。”

  林暮站在原地,她能问候他的亲戚吗,她不能,她只能招呼他的弟弟,好好招待!林暮翻了个大白眼自己上楼洗澡,每次她去洗澡的时候都有种她把自己洗干净送货上床的错觉,热水从蓬蓬头里洒在身上划过皮肤好像所有的毛孔都张开了,林暮眯着眼睛用蓬蓬头对着脸冲洗面奶的泡泡,听到门响的时候泡沫还没冲干净就没睁眼睛,等准备往头发上抹洗发露时候一睁眼就看到梁秦穿着纯白色的浴袍一手拿着高脚杯站在浴池旁边好整以暇地看着她。

  对上了她的目光梁秦微微一笑一手还举着那个高脚杯,另一手动作干脆利落地本着公平原则把自己也浴袍带子也扯了下来,林暮目光大喇喇地从上到下把梁秦看了个遍,咽了一下口水有些口干舌燥自己伸手夺了梁秦手里的高脚杯仰脖喝光了得意地看着梁秦,意思是没得喝了,却意外地看到梁秦一点都不失落,也没出去再倒一杯反而深黑的眸子里有一丝精光闪过。

  林暮晃晃脑袋,这是她的错觉,可是她怎么觉得这么热呢,梁秦进来的时候把空调温度调高了吗?林暮觉得脸上温度越来越高,热度迅速扩散至身,那种燥热不仅仅是热的问题还带着一种抓心挠肺的痒,像是一种莫名的空虚感看着梁秦垂在身边的白皙手指,就有些渴望那只手能替自己凉了那灼人的温度,心里一痒甚至握在手里的蓬蓬头都一松险些掉下去,被梁秦眼疾手快地握紧了她的手才没掉进水里。

  梁秦就这样握着她的手用蓬蓬头帮她冲身子,温热的水流细密地落在她的每一寸肌肤上带着微弱的冲力,丝毫没有缓解那种热反而让她更痒了,林暮觉得自己简直要被烧熟了甚至有些无意识地想往他身上蹭,偏偏梁秦像是毫不知道她的想法只是把动作温柔地按住她的双肩把她按坐在大浴缸里,伸手挤了洗发露抹到她头发上然后细致地帮她洗头发,那双手在她头上细致地揉着,他洗得认真她却没心情享受,单是这样闻着梁秦身上若有似无的淡淡木香,她就有种把他扑倒在浴缸里的冲动,身体的燥热像是到了一个临界点叫嚣着想要发泄却没有出口。

  林暮下意识地把头往后仰想往他手上蹭,梁秦认真地皱皱眉手上动作不变揉着她的长发:“别动”那架势就像她的头发,比她活生生红果果在这里任君采撷还要诱人,林暮整个人有些气急败坏地使劲晃头去躲梁秦的手,难受得想蜷起身子,可他偏偏好整以暇地揉好了头发就拿蓬蓬头帮她冲干净,还温柔体贴地提醒她“乖,闭上眼睛。”

  乖妹!爷快着了!好不容易等这货把她那头从没那么金贵过的头发洗完了,那货也终于放下了手里的蓬蓬头,林暮差点就欢喜雀跃了,下一秒那双大手也抚上了她的身子,却是极认真地往她身上抹沐浴露,滑滑的沐浴露带着木瓜的香甜被他悉数抹在她xiong口后……揉面团儿似地把玩,“唔”林暮忍不住小声地呻*吟“别捏……”

  微凉的手指沾了沐浴露往下移动,细致地抹在她的□,伴随着他认真的动作是他俯身突然含住了她的耳垂,两处敏感都被人掌控着林暮只觉得自己无意识地往身后的梁秦身上蹭,不经意地蹭到一个炙热的挺立林暮简直要热泪盈眶了,哗啦一声就从水里站了起来伸手紧紧地搂住梁秦的脖子整个人像考拉一样挂了上去,双腿紧紧地缠在他精瘦的腰上,这次他倒是没再逗弄她而是转身把她压在了落地镜上一个挺身狠狠地刺入……

  作者有话要说:唔,爷滚走了,爷对于浴室的肉情有独钟,嗷呜,爷太邪恶了,爷去蹲墙角反省,爷不会说爷自己都脸红了,嘤嘤

  话说这一阵有姑娘们的留言爷写得好起劲

  51良禽择木而妻

  “擦”林暮一句脏话没骂出来就被梁秦吻上了唇,那句问候也被吞到了肚子里,魂淡啊,尼玛她是很着急,而且他丫的今晚的前戏做得漫长得也让她想骂娘,可是!他丫不能把扩张省了啊!

  没有经过扩张的紧致被那样的炙热连根没入,让林暮收紧了手指那种撕裂一样的痛觉之后却是升腾起的快感,几乎把她吞没,所有的理智和本就不多的矜持随即就被抛诸脑后,刚打过沐浴露的身子光滑得顺着镜子几次想滑下来,镜面的冰凉却缓解了她身上如火一般的炙热,可是身体与光滑的镜面摩擦总有种要掉下来的没有任何支撑的感觉,让林暮不由自主死死地搂着梁秦的脖子,整个人努力地挂在他身上,这样一来被梁秦的身体和镜子挤压的她有些喘不过气,却不敢放手,只能双腿紧紧地勾着梁秦的腰。

  他一只微凉的大手体贴地垫在她脑后像是怕她一头撞在镜子上呜呼了又像是为了把她压向他的唇,另一只手抬着她的下巴薄唇带着淡淡的绿茶清香在她唇上辗转直截了当地撬开了她的唇,长舌也随之长驱直入在她口腔里肆虐,同时身下最敏感的那一点被精准而连续地撞击,每一次都正中目标却是每一次都是短暂的停留就离开像是浅尝辄止,下一次却是几乎没有间隔,纵使如此,这种连续又迅速的刺激得让她想叫却叫不出来连呜咽都被吞没他的唇齿之间,身的燥热和快感喧嚣着想要出来却没有一个出口……

  林暮眼神有些迷离地看着梁秦近在咫尺的眼睛,浓浓的深黑色像窗外深沉的夜色让人沦陷而无法自拔,橘色的灯光下她早已一*丝*不*挂而梁秦这货纯白色的浴袍还松松垮垮地挂在身上却没有一丝凌乱,带着一丝让人难以抗拒的禁欲气息,好不容易等梁秦终于结束了这个绵长又疯狂的吻,林暮别过脸大口大口地喘气,“梁秦,慢……慢点……”

  “恩”梁秦嘴上答应着,回应她的却是一个缓慢的拔出,过程中不断地摩擦着她的内*壁带来一波一波地快感,林暮几乎脱力地挂在梁秦身上却只能紧紧地勾住他的腰生怕自己掉下来,完不知道这样的动作怎样取悦了眼前的斯文败类,终于感觉到胀痛不那么明显的时候林暮不禁松了一口气,却在下一秒流泻了一丝忍不住的呻*吟,她本以为这是短暂的喘息却没想到他会在她放松的那一瞬间完地连根没入,丝毫没有准备的林暮瞬间炸毛,她已经被这货明着暗着欺负了一晚上了,顿时使劲去挠梁秦的脖子,“唔,疼,我不要了,我不要了……”

  “真不要?”梁秦的声音带着隐隐的志得意满,像是确定了她的答案,这样的得意让林暮叫嚣着的傲娇破土而出很快居于上风:“不要,不要了,疼……”没想到话音刚落某禽兽就动作利落地遂了她意,林暮愕然脸烧得像火一样,他还真……***狗熊,她虽然傲娇了那么一下子可是她……“梁秦,丫说……酒里有什么?”她今晚怎么这么荡漾,擦擦。

  “不知道啊”梁秦凑近她耳根,浅浅地吹气,最后一个尾音拖得很长带着一丝蛊惑的味道,“知道吗,嗯?”

  去妹夫,爷怎么知道!林暮腹诽却突然恍然大悟地嚎了一嗓子,“妹,那瓶百加得?”

  “真聪明,”梁boss对于自家老婆的聪明毫不吝于赞赏,“纪念版呢,总不能浪费了,不过,确定不要了?”

  林暮欲哭无泪,这是秋后算账了?尼玛,林暮无力望天手指使劲挠着梁秦的脖子以泄愤,许久颤颤悠悠地来了句“要”,人在屋檐下,哪能不低头,骨气多少钱一斤,有骨头贵吗?再说了,这不是她荡漾,这是药力过猛,这是药力过猛,这样安慰着自己林暮简直想抹一把辛酸泪。

  出来混,果然是要还的。

  这样出卖了自己的骨气之后得到了梁秦轻柔地一摸头和一句乖,然后就被梁秦那样抱着压到了大理石的洗手台上,冰凉的大理石触到火热的皮肤让林暮不禁打了一个寒战,冷与热的交织让她几乎难受得脚尖都蜷了起来,有了洗手台的支撑梁秦几乎是直接贯穿了她,最敏感的那点被狠狠地顶着,林暮眯着眼睛伸手无意识地去抓梁秦的浴袍,像是嫌弃它碍眼,伸手狠狠地掀了下去扔在地上,“唔,太深了……”林暮只是凭着本能地开口抗拒。

  梁秦挑挑眉,小样儿,要求还不少,顿了顿放轻了动作故意浅尝辄止,甚至每次都精准地绕开那一点,手指却滑着林暮左肩胛处画圈,上一次他手只是无意划过这一点的时候就清晰地感觉到身下的傲娇货身子颤了一下,感谢他高超的职业素养,让他对于发掘林暮的敏感之处简直轻而易举并乐此不疲。

  他就真的只是浅尝辄止了,林暮狠狠地骂了梁秦的妹夫无数次,远在法国开会的姜铭连打了三个喷嚏还乐滋滋的以为他家南妞终于不那么没心没肺了,林暮还没开口继续提要求梁秦就自觉地开口了:“暮暮,舒服吗?”

  “舒服大爷!”林暮脱口而出。

  “这样吧,我们玩个数数游戏……”耳边是梁boss用他那蛊惑人心的低沉声音对着她施咒:“来数数,每次数到九……”

  ……

  林暮无力望天,这是对九*浅*一*深的最新诠释?我去大爷的!

  折腾了大半夜,梁秦足足要了她三次,最后一次的时候林暮已经昏昏沉沉的了,以往梁秦无论是多着急是一定会带套的,即使偶尔忘了也绝不会弄到她体内,可是这次似乎不同以往,她似乎在最后一次结束的时候感觉到梁秦的小蝌蚪木有线撤退而是流连忘返,被梁秦横抱起来林暮还是安心地睡了,反正他丫的大洁癖会帮她清洗的,更何况本来就在浴室多方便。

  “暮暮”睡得昏昏沉沉的林暮感觉有人摸自己的脸,不耐烦地翻了个身子把脸压在枕头上,身边的噪音却继续:“我们生个孩子好吗?”

  “还早”林暮不耐烦地打掉那只在自己身上游走的手,“再等等。”

  “为什么?”那只手游走到她耳根,上下挑逗。

  林暮又翻了个身甩开那只烦人的爪子,“要出国。”

  “暮暮……”梁秦难得一次语重心长却在刚开口就听到了身边老婆清澈响亮的呼噜声,林暮趴在床上背对着他睡得呼哧呼哧,梁秦悠悠地叹了口气职业病发作,伸手探到林暮xiong口揽着她把她翻了过来,换成不压迫心脏的健康睡姿,林暮不满地皱皱鼻子像是对三番五次被打扰了睡眠很生气一样。

  梁秦看她傲娇的小模样俯身在她白皙的鼻尖亲了一口,然后顺着鼻尖亲亲她的红唇,然后就不由自主地顺着下巴经过线条优美的脖颈,“啪”脸被林暮挥出的手打了一下,梁秦叹了口气,完了,作为一个严谨又自律的人,他似乎越来越没有节制了,算了,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还有明天嘛。

  伸手关了灯,梁医生在黑暗里优哉游哉地枕着手,反正他辛勤灌溉她一整夜了,中不中就看天意了。

  第二天梁秦醒的比以往要早一个小时,只觉得睡梦中xiong口堵得慌,睁开眼睛才发现林暮脑袋压在他xiong口,腿还跷在他肚子上,整个人以一种奇异的姿态压在他身上,梁秦试着去挪了挪林暮,发现这家伙睡得像死猪一样沉,他就当这是她昨晚被榨干后的报复好了。

  梁医生大度地保持着难受的姿势任林暮这样压着,伸手在床边拿了本解剖学翻开随意地看,谁知道手机铃声就突兀地在五点这样的时间里炸响了,林暮哼唧了一声整个人钻进被子里捂住头。

  熟悉的铃声却是来自林暮的手机,梁秦原本不想接电话的奈何大早上那铃声貌似又绵延不绝之意,被子里的林暮不满地蹬着腿,梁秦探了探身子把林暮的手机从她的大衣里拿出来,按个关机键就万事大吉了,他一向是个掌控欲极强的男人但是对林暮,这点信任和尊重还是需要的。

  按了关机键之后世界终于清静了,梁秦还没放松几分钟就又有一阵铃声突兀地打破了晨间安谧的气氛,修养好如梁秦几乎都要炸毛了,这次换成是他自己的手机了。

  把手机拿到手里梁秦下了床帮林暮裹好被子露出头之后才往阳台上走,刚一接起电话神色就变了,换了衣服就急急地往楼下车库跑,这世界真的是怕什么来什么,他的爱情才刚尘埃落定,该插手的人就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强势入驻,有那么一瞬间梁医生毫无职业道德地期待自家医院破产,否则他也不用大清早就丢下老婆去医院处理情敌的事情,还是这么件棘手的事情。

  开车到半路才想起来这件事情怎么说也应该让林暮知道的,随手给林暮打了个电话才想起来林暮的手机被自己关了,正烦躁的时候又是一个红灯,梁秦一拳打到方向盘上给秦晋拨了个电话,语气里满满的都是焦急:“别叫警察,等我到了再说。”

  “恩,知道,我封锁消息了,目前除了急救室的人没人知道。”秦晋的声音听起来还是淡定如一,也让梁秦稳了稳心神,挂断了手机就急急地掉头回家。

  被人从热气腾腾的被窝里拽出来林暮当然是不满的,尤其是拽她的人还是让她累成这样的罪魁祸首,林暮瞪着眼睛用鼻子呼气而眼前的人似乎毫不在意她的愤怒只是动作干脆利落地往她头顶上套毛衣,而且……又忘了套文xiong。

  “我困,还疼。”林暮揉揉眼睛,梁秦已经把她拽到他大腿上开始往她身上套裤子了,林暮简直要抓狂了大清早的各种手机铃声响个变她就不说了,现在还直接不让她睡了,“梁秦!爷说爷疼,腿疼咪咪疼蛋疼哪里都疼!”一嗓子吼完梁秦也像是没心情去纠结她有蛋没蛋的问题只是把她拉起来提了裤子就套大衣,一边言简意赅:“哥出事了。”

  “阿墨?”林暮一惊就往门外窜,被梁秦跟上来拉着手往楼下跑,

  “是沐朝。”

  感觉到林暮马上就要甩手,梁秦一阵风一样把林暮塞上车系上安带皱着眉开口:“很麻烦,中弹。”

  作者有话要说:嗷呜,困,乃们这群磨人的小妖精

  话说数数那里太邪恶了,好吧,是爷太邪恶了,爷果然不让他知道爷写文是最正确的决定,他丫要知道爷无师自通必定灭了爷,好吧,脑补吧,姑娘们

  不许让爷补充完整,爷脸红……脸红……退散

  52良禽择木而妻

  林暮扯着安带的手指在听到“中弹”两个字的时候微微停顿了一下,原本激烈反抗的动作也停了下来只是乖乖地坐在副驾驶座上抿着嘴一言不发,这个消息太过震撼,震撼到她脑袋里居然有那么一瞬间是完的空白,xiong口闷闷的感觉就像是有一大坨冰堵在那里,冰冷得让人心悸却又怎么都化不开,她甚至不知道该把这种感觉诠释成是难过还是悲哀。

  就像现在,她不知道应该把手往哪里摆,也不知道自己的脸上挂着怎样的表情,林暮一言不发地侧过脸伸手降下了车窗看着车窗外飞速倒退的风景,清晨的浓雾还没散开,yin沉沉地笼罩在城市的上空,在这个即使滨海依然四季分明的北方城市,初春的风还是带着刺骨的冷冽。

  林暮清晰地记得她曾经语气冷漠地对他说,沐朝,沐西城的下场知道,能不能……别走他的老路。

  可是她怎么也没想到终于有一天,最坏的设想成了事实。

  专心开车的梁秦像是感觉到了她的僵硬,抬手开了音乐,他低沉又不太大的声音几乎淹没在流畅的小提琴曲中:“没事的,别担心。”

  林暮手肘支在车窗上啃着自己的大拇指一言不发,接到梁秦几次“暮暮,别啃手指”的警告后依然故我,侧过脸就看到梁秦的眉微微地皱起,林暮才放下了手指从车上扯出湿巾擦了擦手探过头对着梁秦有些小心翼翼地开口:“梁秦……们医院接到中弹的病人是不是按流程要报警?”

  得到了梁秦一声听不出语气的“恩”之后,林暮低着头一言不发地揪手指,她能怎么说,她怎么对梁秦说,能不能不要……

  到一中心的花园处梁秦动作娴熟地打着方向盘转了个弯车子稳稳地驶向地下停车场,看林暮低着头欲言又止的样子梁秦的叹息声若有似无地淹没在略显尖锐的刹车声里:“放心,还没报警。”

  “谢谢,对不起,我……”

  从停车场里走出来,林暮一路上紧跟着走得飞快的梁秦,反复地说谢谢和对不起磕磕绊绊地却不知道自己到底在说什么,只好低着头咬着自己的嘴唇踟蹰地站在喷泉那里一步也迈不出,归根究底她都是个极自私冷血的女人,时至如今她还是像上一次在急救室门口一样,更担心的……是梁秦生气。

  喷泉凉丝丝的水雾洒在林暮脸上被林暮大力抹去,却一步不退站在喷泉的势力范围里看着梁秦一手拿着手机往远处走的背影,林暮一瞬间觉得自己无比的委屈,那呢,知不知道我有多害怕失去!

  梁秦刚挂断电话一扭头才发现身后的人没有跟过来,远远看过去林暮像个倔强又固执的孩子一样站在喷泉的水雾里低着头,有些无奈地苦笑了一下,刚才秦晋打电话过来,这个手术为了封锁消息只能是秦晋主刀,看到秦晋来电他就确定应该是有结果了,他只是担心如果秦晋打过来的电话是说手术失败那么林暮离他太近听到的话可能一时无法接受,没想到他家一向大大咧咧的暮暮也会赌气,可是看她站在喷泉那里气鼓鼓的样子梁秦却突然就有些莫名的释然。

  林暮站在原地别扭着正咬嘴唇的时候下巴突然被人抬起来,一抬头就看到梁秦站在自己眼前捋了把她的头发,指尖撬开她被自己咬得留下印的唇动作轻柔地在她嘴唇上摩挲,那双深黑色的眸子正对上她的眼睛,隔着薄薄的镜片像是深不可测,“爱谁?”

  林暮楞了一下对于梁秦突兀的问题有些反应不过来,看他习惯性皱起的眉应该是认真的,虽然有些不合时宜林暮还是看着梁秦的眼睛语气坚定用词简洁:“”

  “嗯,他没事,手术是秦晋主刀的,很成功……”梁秦浅浅地笑了一下伸手揽着林暮的肩膀带着她往住院部走,低声解释刚才秦晋打过来的电话,快到沐朝病房门口就看到了一个略眼熟的女人提着精致却带着血的手袋坐在休息椅上小声啜泣,女人一看到林暮就用一种讨债一样的气势狠狠地瞪了他们的方向一眼。

  梁秦有些莫名其妙,只是继续轻描淡写地拍拍林暮的肩膀朝着沐朝病房的方向抬抬下巴示意林暮过去,看林暮一脸踟蹰的样子梁秦善解人意地解释道“去看他吧,他现在还没醒,不确定会留下什么后遗症或者并发症,还需要住院观察,不过怎么说还是很幸运啊,当时子弹偏了一点所以即使打到了头也没危及生命。”几句话被他说得轻描淡写,甚至故意把手术成功放在最前面让林暮安心,最后才说的的前因,梁秦虽然是个十足的闷骚但是语言技巧还是不容小觑的,只是让梁秦最没想到的是他话音刚落本来正往病房走的林暮突然就甩开了他的手一阵风一样跑了出去……

  作为西中每年的五十米、一百米、二百米、八百米冠军,林暮跑得飞快,甚至在梁秦反应过来前走廊里已经没了人影。

  而原本在休息椅上坐着的妆容精致的女人也霍然起身追着林暮边跑边骂着“林暮,他妈有没有良心!”冲了出去,走廊里哒哒的高跟鞋声越来越远,梁秦整个人完没消化刚才一瞬间发生的事情,他没自信到认为林暮是谨遵夫嘱不乐意见到沐朝才仓皇而逃的。

  在车里她纠结的模样完出卖了她,她担心沐朝,虽然梁秦并不乐意见到,可是现在得知手术成功就跑个没影总不太像是放心了才跑的,反而像是受了什么刺激,梁秦站在原地秀气英挺的眉打成了一个结,在拉的路上他说“中弹”这两个字时林暮的愕然好像不仅仅是出于对秦晋的担心,她目光里毫不掩饰的是……恐惧,甚至刚才他说到“子弹”的时候,林暮整个人都打了个寒战……

  他第一次带林暮回家的时候,林暮在浴室里洗澡当时他在客厅看枪战片,林暮也是一声尖叫整个人缩成一团抱着臂瑟瑟发抖……

  正想着的时候突然被肩膀上的一巴掌打断了思路,梁秦皱着眉有些不满地回头就看到可怜被拉来做了几个小时手术还得处理各种消息封锁的秦晋,后者眼睑下有淡淡的青色,显然是被这场手术耗去了太多精力。

  “教妻有方啊……”秦晋一手搭在自家弟弟肩膀上欣赏梁秦皱眉的表情,自从梁秦结婚以后貌似越来越有人味了,不再那么冷漠疏离了,甚至有的时候会在脸上表现出恶劣的表情,诸如此刻……被人打断思绪明显的愤怒,秦晋毫不在意自己弟弟的坏脾气,只是朝着林暮仓惶跑走的方向扬扬下巴略带调侃地开口:“人家哥哥都吃枪子了,还吃这种醋?吓得小姑娘连她哥都不敢看就嗖地跑了,弟妹真可怜啊。”秦晋一句话说得无比同情,还带着惋惜的摇头动作。

  梁秦不解地皱皱眉无奈地摊摊手,他明明很大度又很妥善地处理了这件事了,林暮刚才怎么像个惊慌的兔子“嗖”地一下就窜了,对秦晋的问题不置可否因为他自己都完没有头绪,梁秦伸手搭上秦晋的肩膀淡淡地说了句,“谢了,哥。”最后一个字,难得地带上了酝酿多年的感情。

  抢救中枪的病人是必须上报的,他们这样瞒下来其实是很麻烦的,即使这样,秦晋还是果断地一手包办了而且亲自主刀。

  秦晋一向不实行连带,当年秦衣衣的错他并没有怪秦晋的意思,只是若说毫无间隙地亲近,他还是做不到。只是这么多年来只要他一个要求,秦晋永远都不动声色做得无懈可击,也许,他欠他一声真诚的“哥”。

  秦晋微微一愣,别过脸大力地猛拍梁秦的肩膀掩饰自己的不自然,“小事,不过话说回来,沐朝昏迷的时候一直叫着弟妹的名字啊。”看自家弟弟脸色变得无比精彩秦晋微微一笑潇洒地脱了白大褂朝着郁闷的某人挥挥手打了个哈欠:“我可是得回去补眠了,今天替哥值班哈。”

  话都说这份上了,梁秦也实在不好意思把一大早就被叫来做了几个小时手术的秦晋拽回来,只好先回了办公室,一上午的时间他给林暮打了好几个电话都无人接听,郁闷得正办公的梁医生想挠墙,这货是怎么了,还是说其实沐朝很好她才是真的不乐意?

  梁秦转着手里的钢笔“啪”地一声合上病历,他给自己提前下班了。

  林暮跑得飞快耳边风声呼啸却压不下梁秦最后那句话,空气里似乎都染上了血的腥甜,她有多少年……没有再回忆起那个场景?回忆就这样被生拉活扯地拽出来,摊开摆在她眼前,挥之不去。

  身后开着跑车追她的女人声音尖锐说得什么她有些听不清,只是机械地往前跑,像是这样的狂奔可以让脑海里挥之不去的画面消失一样的一路狂奔,跑到拐角处的时候一辆红色卡宴突然从后面冲出来横挡在她前面截住了她毫无意识的狂奔,眼前妆容精致的女人眼睛都红了,使劲推搡了她一把在她耳边大吼大叫:“林暮,有没有良心,沐朝为了都那样了,居然连看他都不看……”

  说着女人伸手就往林暮脸上挥,林暮眼疾手快地一把抓住女人纤细的手腕低声说了句“让开”就狠狠地甩开女人的手转身往另一个方向走,虽然她脸盲但是这个女人尖锐的声音她还是记得很准,她怎么可能被同一个人打两次。

  “林暮!给我站住!站住!”女人有些气急败坏踩着高跟鞋冲过来就去扯林暮的手,“去看他,现在就去给我看他!去!”

  林暮一言不发直接当身后抓狂的女人是空气,不过被这个女人一闹她终于平静下了自己的心绪,心里平静下来之后才感觉到腿都快不是自己的了,也不知道刚才她跑了多远,林暮伸手扶住墙大口大口地喘气,都过去了,没事了。

  没事了。

  手机铃声突兀地响起打破了两个女人之间的低气压,林暮看到来电显上梁秦的名字伸手正要按接听键,不放手机一下子被身后yin魂不散的女人夺了过去一把扔到那辆卡宴里:“林暮,沐朝昏迷时喊得都是的名字,我不跟争了,别让他难过了……”

  原本趾高气昂的女人像是一下子卸去了所有的骄傲。

  作者有话要说:嗷呜,特别向小耗子道个歉,爷高估自己了,嗷嗷,已经十点了

  话说……明天爷去过年撒,姑娘们,准爷个假呗

  53良禽择木而妻

  甚至连声音里都带上了一丝哀求的味道,精致的妆容也这样肆无忌惮的哭弄花了,女人细长的手指捂上了眼睛像是不想这样狼狈的样子被她看到,手指放下后女人的声音带着闷闷的鼻音:“林暮,我求了,如果不是到了最绝望的时候,我怎么舍得把我爱了这么多年的男人拱手相让?”

  林暮闻言纠结地停住了脚步,她一向是个吃软不吃硬的主,美女又一次在自己面前梨花带雨了,可是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上一次这个女人就是先梨花带雨然后一个耳光把她脸打肿了一个星期多,这次都哭出声了,不知道会打成什么样。

  林暮晃晃脑袋自己都嫌弃自己没出息的怂样,上次是自己没做好准备这家伙犯规,这次……她要拿出跆拳道黑道的精气神。

  这样想着,最终林暮还是跟着女人去了一家小咖啡厅,也许是太过偏僻的缘故,咖啡厅里的人少得可怜,林暮坐在靠窗的位置看美女哭,再给美女递纸,就这样两人一人哭一人递纸,一折腾将近半个小时美女好不容易才停住了眼泪,吸着鼻子喝一口热腾腾的咖啡悠悠地开口:“林暮,我真羡慕。”

  林暮叼着吸管在杯子里找准椰果迅速下管,闻言抬起头看看以这样的话作为开场的女人。

  女人有些艰难地扯出了一个笑,伸手在包里拿出了一包烟抽出一根送进嘴里,拇指按着打火机点了火深深地吸了一口又浅浅地吐了一口气,烟雾缭绕呛得林暮猛咳了几声,女人这个样子和当初见面一巴掌挥过来的趾高气扬实在相差甚远,像是看林暮对浓烈的烟草味有些不适应,女人把烟摁灭在烟灰缸里哑着声音说了句“抱歉”终于在林暮的坐立难安里开口,只是一开口就如林暮所料,带着浓浓的质疑和谴责。

  “有没有想过今天这一切……如果没有他,那么经历今天这一切的就是,躺在医院里生死未卜的人就是?”

  林暮默然地搅拌着白色马克杯里暖黄色的奶茶一言不发,她想过吗?她想过的,坐在梁秦车上的时候她几乎被自己这种假设弄到不能呼吸。

  “一定觉得他咎由自取是吗,觉得提醒过他,他现在是他活该,谁让他拿走本属于的东西呢?”女人一针见血。

  林暮不置可否,她对沐朝那么卑劣吗,也许是,她对他的恨太过强烈,强烈到她已经不想理智地思考。

  “林暮,父亲留给的是黑道上让人垂涎的财富,也是一枚不定时炸弹,谁知道什么时候就爆炸了呢,如果我这样说,一定能理解他为什么悉数夺走吧。”

  “林暮,有没有想过,除了那两次转身先走,沐朝没有一次对不起的……”

  “他爱了十多年,而仅仅是两次转身,恨了他多久?”

  “林暮,如果他当初带走,们会过怎样的生活?”

  “他知道,他无法给的幸福童年,只能假以他人,他知道最讨厌也绝不会走沐西城的老路,所以他替走。”

  “如果说,沐朝这辈子错得最离谱的事情,就是明明付出了一切可以功成身退却偏偏在不爱之后试图挽回。”

  ……

  和那个女人一起走出那家偏僻的咖啡厅的时候正是正午,初春的正午阳光似乎融化了原有的冷冽,林暮握紧手心里的钥匙,金属冰凉的温度似乎怎样都暖不热,打了一辆车报上沐园的位置就靠在后座上看着一路飞速倒退的树木,初春的梧桐还没长出嫩芽,这样光秃秃的树干在高楼林立的城市里看起来带着莫名的萧瑟。

  用手里的钥匙打开沐园尘封许久的大门,林暮撇下女人一路跑上楼梯找到二楼最左边的房间,推开门的时候老旧的雕花木门吱呀响了一声,灰尘扑面也而来,林暮下意识地捂着鼻子环视了房间一周,男人的房间似乎还保持着当年的模样,房间里的摆设像是多年没人动过,唯独那个占了一面墙的大衣柜前没有一丝灰尘,白色的大衣柜在灰色基调的房间里尤其显眼。

  林暮像是不愿验证女人的言辞一样伸手推开了大衣柜,满满一柜子的女孩衣服,从大到小整齐地排列着……

  女人伸手拿过一件小衣服:“他应该经常去们小学看,回来的时候总是难得眉飞色舞地向我比划,我们暮暮长这么高了……每次过生日的时候,我都陪着他给买过很多衣服,那时候,我以嫂子自居呢,很开心地帮他给挑衣服。”

  林暮吸吸鼻子弯腰从衣柜下面的抽屉里翻出几沓相册,无一例外是自己小时候神色飞扬的模样,或是穿着跆拳道服和林墨一路打闹,或是抬着下巴打响指,或是在跑道上英姿飒爽的跑步……

  身边的女人也随她蹲下来伸手指着几张相片,似是回忆似是叹息:“有时候,我们路过学校的时候,看到和哥哥打打闹闹,那个哥哥扛着跑,或者追着他后面出其不意地踹一脚,沐朝总是毫不在意地边拍照边说,看,暮暮很开朗,我知道他想说,那个人本应是他的。”

  林暮一言不发手指翻着那些相片,无非是生活中很小的细节,照片在她十二岁那年截然而止。

  女人称职地履行着解说员的工作,合上那本相册淡淡地开口:“十二岁那年,沐朝终于回到他亲生父亲身边,他坚持依然姓沐因为即使名不属实这也是们之间唯一的联系,却不知道早已姓林……”

  另一本大相册里的照片一下子就跨度到她十八岁,那年应该是她最开心的一年,她眉飞色舞手舞足蹈而他总是心不在焉说话敷衍顾左右言他,她以为那是她一个人的卑微至此和欣喜若狂,却从不知道那也是他的弥足深陷……

  “有时候,他跟我说他纠结和在一起的对错,他说他觉得对不起他母亲,我说不出安慰来因为我站他背后那么伤心却洒脱不了,他说他决定离开的时候我真的欣喜若狂,林暮,妈妈很高尚妈妈很完美,但无法否认妈妈确实是插足到沐朝父母之间的小三,也许这是她一生唯一的黑点,也许沐朝的母亲也曾被人强*奸过这是她难以抗拒的结局,但是妈妈和的存在就像压死沐朝母亲的最后一根稻草,沐朝和他母亲在沐家从此再无立足之地……”女人目光灼灼地看着林暮的眼睛:“只以为沐朝说妈妈是小三是假的吧,呵,知道为什么妈妈明明已经和林家断绝关系也没和沐西城在一起吗,她愧疚,她没脸,她轰轰烈烈又伟大高尚的爱情,逼死了那个可怜的女人……”

  他曾经……那么纠结过吗?她不知道,她那时候正小心翼翼地爱着,为他的喜怒无常yin晴不定而犹疑他是不是值得她驻足,原来林虞真的……她以为他当初气急败坏说这些只是一种托词,只是为了让她心甘情愿交出沐西城的遗产。

  “父亲当年的盟友卷土重来的时候,他终于下定了决心……也许可笑,那是他保护的方式。”女人深吸一口气,完不管林暮的表情只是一吐为快。

  那时候,她一个人坐在空无一人的楼梯上读着那个“我上了桥坐了舟终于到了说过的河岸尽头,而却告诉我永远不会到那里”的句子泪流满面,却不知道他早已到那里,只是她一直都没看见。

  “他终于搞定一切的时候,已经和梁秦结婚了,我们几个人一起去喝酒,那天他打了钱给说是给的嫁妆,醉酒之后一遍一遍说,我不爱……”

  那时候,她刚刚领了结婚证握着梁秦的手在餐厅里被他吻得脸红心跳,却不知道他站在她不远的后面,以怎样的心情。

  女人站直了身子居高临下地看着蹲在地上的林暮把一沓子纸放到相册的上方盖住了那些照片语气冷漠:“这是财产转移协议书,倾慕已经被沐朝洗白了,我是他的委托律师,他很早就已经签好了字,任何时候想想签字都可以找我。”女人顿了顿:“该说的,我都说了,如果觉得这都不值得去看他,那我无言以对。”

  哒哒的高跟鞋声越来越远,听起来终于出了这座房子,林暮合上手中的相册,终是在这个明媚的午后……泪流满面。

  之后,之后就不用那个女人说了,沐朝回来之后他的每一次试图挽回都被她当成了蓄意破坏,并回应以最冷漠的言辞。

  林暮赶到医院的时候已经下午了,伸手推开沐朝病房的门时他还没醒,暮色透过落地窗洒在男人英挺的脸上,只是苍白代替了曾经的俊朗,林暮走到病床边,目光落到沐朝额头上的纱布和渗着血的样子还是不禁瑟缩了一下,手指覆在纱布上甚至能感觉到纱布下可怖的伤口叫嚣着疼痛……

  她那么害怕看到的伤口已经被隐藏在纱布下了,没关系,林暮小声安慰着自己。

  沐朝没有像林虞一样,以同样的方式离场……

  手指一寸一寸地划过沐朝的眉毛,略带秀气的眉毛。

  他的眼睛紧紧地闭着,睫毛却像是在轻颤。

  他的嘴巴抿成一条线,苍白而毫无血色。

  林暮把手指放在沐朝的鼻子下方感觉着他有些微弱的呼吸,长长地出了一口气,像放心了又像叹息。

  她有多少次没有认真看沐朝的脸,总是厌恶地别过头?

  只一眼,林暮又一次湿润了眼睛,泪眼模糊中就像是看到了那个笑起来温润美好的少年抱着肉乎乎的小女孩指着桌子上的毛笔字声音清浅:“朝如青丝暮成雪,暮暮,这里有我们两个人的名字呢。”

  朝如青丝暮成雪,从此以后这句诗成了林暮的最爱,只是时至如今,她都没有查过这句诗的意思,像是任何解释都会破坏了那种感觉,他说,那句诗,有他们两个人的名字呢!

  沐朝……

  林暮看着窗外深沉的暮色,悠悠地叹了一口气走到病房门口摁开了灯,一室明亮里她却只觉得心里闷闷的,沐朝很安静她也一言不发,整个病房里只剩下沉默。

  为什么要告诉我,我曾在那么漫长的时光里被深爱着,在我已经不爱的时候?

  林暮一惊,才发现自己居然不自觉地把这句话说了出来,索性沐朝这时候并没有醒,否则她真的卑劣到无以复加了。

  只是……

  所有人都说,人生若只如初见,何事秋风悲团扇,却忘了后两句——等闲变却故人心,却道故人心易变。

  作者有话要说:嗷呜,大过年的,索性不虐是吧,嗷呜,一整章都没让咱家梁boss出场,嘤嘤,爷不会说爷写哭了

  话说,爷手里还有篇沐朝和林暮的番外,也不知道们想不想看,不苦逼的,美好童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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