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81 章 三合一_炮灰小夫妻发家日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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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81 章 三合一

  周梨心疼地想要伸手摸她的头,却发现已是个大姑娘了,“可是吃了饭?”

  周若素答着,“吃过了,我同阿荣还多煮了一些,刚才叫安之和隔壁甲字军的几个老爹一起给送去城外了。小姨你可是吃过了?若是没有,我马上给你热一些。”

  年轻人不管男女,实在是没有一个得闲的,歇下来的便是老人孩子了,但如今也接了这去城外田里送饭的活儿。

  对于大家的勤劳,周梨既然是欣慰又感动,看了看手心又开始重新长起来的茧子,自己这又算得了什么?若素说得对,没有谁比谁尊贵,大家都是吃一样的米长大的。“我吃过了。”

  看了看怀里的周书源,到底是年纪小,熬不得夜,这会儿都已经打了瞌睡,她便同周若素和阿荣说道:“带弟弟妹妹去休息吧,你们也早些休息,安之有甲字军的老爹们跟着,不必担心遇着什么问题。”

  周若素应着,“我们也正要去睡,想着明儿还能早起来给大家煮早饭。”

  “好孩子,去吧。”周梨只将周书源交给她二人,叮嘱着关好门,吹了蜡烛,别留火种,这方去找小韩姐夫。

  韩知意带来的人,少说也有一百号不止,除了那二三十个单身汉子,其余的都是有家眷的人家。

  所以也不好都给安排在一处大院子里,更何况这些人是要来常驻的,这两日里在衙门里办户籍,抽签安排房屋,领接下来一个多月的粮食等等。

  看着好像就是三件事情,按理办起来是很快才是。

  但却因为衙门里本来就没有一个像样的衙差,如今当值的还是从甲字军里挑选出来的几个文化人。

  更何况这是一百多号人,不是三两个,自然是快不起来的。

  也亏得韩知意这跑前跑后的,自己也弄了一个临街的铺面来,要继续在此处开设医馆。

  这里虽是有大夫,但几乎都是山民们的老巫医。韩知意倒是没有看不老巫医的意思,更何况这医学也是多元化的。只不过老巫医们都住在各自的寨子里,他们的寨子又几乎都坐落在那南眉河两岸或是雪山里,不说别处的镇子了,就是这县里谁有个头疼发热的,还要长途跋涉去请。

  这里的地界本就宽广得吓人,一个镇子比上京不知道还要大多少呢!去接个老巫医得走个十天半月,等人接回来,怕是病人都已经凉透了去。

  所以他开设一个医馆,也算是方便了老百姓们,不说能叫他们都完全药到病除,倒是小病小伤的,是能保管治好。不像是从前那般,就只能指望着紫罗山鬼发发神威,或是山里采些药草来听天由命了。

  所以韩知意将带来的人自己安排好,也是拖着疲倦的身子到自己的铺子里继续收拾。

  他也晓得自家媳妇杜屏儿跟元氏周秀珠她们还在城外的田里,孩子又有人带着,倒也不担心回去,也是抓紧趁着现在凉快,只随意点了两个灯盏,再加上外头的月光,也是能将屋子院里看个清楚。

  正是整理着屋子里那些前人留下来的腐朽家具,一起堆放到厨房门口,准备往后做柴火来用,忽然听得老门板嘎吱嘎吱地响,便探过头朝着月亮门外问:“谁?”

  月亮门外面,就是一条通堂,直到前面的铺子里。

  周梨的声音从外面传来,“表姐夫,是我。”

  听得是周梨来了,韩知意这才停了下来,转进屋子里端起油灯迎出去,“你几时回来的?一线峡那边安排得如何了?”听说那边的卤水源源不断,大家都欢喜着。

  “差不多了,晒盐的修房子的煮饭的,一样不少,只不过路要重新修,不是走一趟两趟。”她的声音先传过来,人影才从那油灯微弱的光芒里冒出来,等到了月光

  韩知意见她身上的衣裳鞋子,看出来是从一线峡回来,还没顾得上梳洗,也是十分体谅,“你到底一个姑娘家,莫要太劳累了,实在顾不过来,等阿初回来。”

  “那石头搬开了,卤水一直往外漫,都是真金白银,我们本就缺这盐巴,奇兰镇那边的牲畜还都眼巴巴盼着,这哪里能给泼洒了去。”她说罢,大抵是因白天里一直蹿来蹿去的,如今一站着,只觉得两腿一阵酸胀疼痛,脚底也是火辣辣的,便直往里走,到了月亮门外的小门槛上,一屁股坐下来,“我此番来,是想问你要一个人。”

  “哪个?”韩知意问着,随即笑道:“不瞒你说,我这一次除了从韩家那边带了几个人,余下的都是你表哥的人,你可随便喊过去,要他们挑粪喂马,没有一个会说一个不字。”

  周梨这个时候已经没有兴趣去探讨杜仪到底是个什么秘密在身上了,为什么有这许多的朋友,且都身份玄妙不一般。就是听得韩知意这话,也是笑了起来:“那可不敢,表哥的朋友里就没有俗人的,若不是如今情况不允许,我定是要好生招待的。”

  “有何不敢的?想来过一阵子你表哥也要过来了。”韩知意也在旁边的芭蕉丛旁坐下来,“你要谁?”

  周梨方道:“陈慕那边如今缺这金属材料若干,我本也是为这个事情发愁,不想着屛玉县实在是个得天独厚的宝地,当初我送他的那鲁班杂说上,记载了这紫萝山脉下有不少矿产,但我们都是门外人,哪里懂得这些,你不是带了一个十分擅长冶铸的朋友么?只想请他去帮忙。”

  韩知意却是听得她说紫萝山脉残卷,便是造出了这许多奇珍来,可见那残卷是真迹,其中所记载,自然是假不得。司马果然也是有两把刷子在身上的,不瞒你说,我们下了紫萝山脉,到那临渊洼的时候,他便说那一处的泥土不对,指不定

  当时只以为他是随口显摆,却不想真是叫他给说中了去。

  “他也这般说?那果然是假不得了,就是不知道到底有多少,可是供我们整个县来使?”周梨他们现在反正也没想着打造什么兵器一说,衙门里从甲字军里雇的差吏,是一件像样的武器都没有,用的还是当初那伙强盗留下来的呢!

  这眼下都是不敢想武器一说,他们如今就指望能足够那陈慕用,还有农具炊具不愁。

  左右日常不缺这些金属便是了。

  韩知意也十分兴奋,嘴里只念叨着上天垂怜等,又是发现了卤水塘,解决了盐巴的问题,现在又有七八分确定了矿山之事。只倏然激动起身:“我去将司马叫来。”

  周梨也连忙站起来,看了看那天上的月亮,“这会不会太晚?”

  “晚什么?他这个人疯起来,能熬个三五天呢!”说罢,只叫着周梨一起过去。

  但周梨路过衙门口,又叫挈炆给喊住了,便只能托韩知意帮忙把那司马垣给请来衙门里。

  也没有过多会儿,韩知意便将司马垣找来,自是同周梨商议了一回,又到隔壁去找了陈慕,拿了那残卷来瞧,最终就确定了位置,他自己就打算明日一早带着十来个人,先去那临渊洼探一探。

  这个事情便这样匆匆忙忙给落实了去,大家也方散了,周梨只拖着疲惫的身子,想要去看一看她姐姐一行人从田里回来了没。

  却被殷十三娘喊住,“姑娘莫要去了,方才你们在堂里商量去临渊洼的时候,那边就打发人来说人回来了,喊你也早些休息,不必去看她们,她们那边也要早点睡觉。”

  周梨听了这话,也是哭笑不得,“怎的,还嫌弃起我来了?”

  “哪个敢嫌弃你?只是你昨儿在一线峡,也没有睡好,这两日不是在马背上就是东奔西跑,还要做些体力活儿,你当真自己是铜铁锻造的不是?”殷十三娘说着,只一把拉起她的手,“我方才已经叫窕窕给你烧了些热水,你泡一泡身子,好好休息一回。”

  周梨也不矫情了,她的确是累,只朝殷十三娘谢了一回,“那你们也早些休息,不必管我,我又不是那吃不得苦的。”

  便自顾去了。

  接下来几日,却才是真正的忙,她也才抽得两回空,和家里吃了两顿晚饭。反正城外水田恢复,即便现在挈炆又帮忙管着,有小韩姐夫韩知意带来的人跟着帮忙,也是大大地缓解了。

  但一线峡修路的事情迫在眉睫,虽然现在那塘子里的卤水不似前两天那样疯狂往外冒水,但现在一日也能得五十来斤的粗盐,总不能因陈慕的切石机没有做出来,就一直干等着?所以她也要时常顾着修路之事。

  还有城中各种设施的完善。

  心里又惦记着司马垣去临渊洼的队伍。

  转眼过了七八日,白亦初也是终于从那奇兰镇回来了,得知本地就能产盐,也是大喜不已。

  哪里晓得喜讯却不止是一个,还有家里人都迁移来了,而且那紫萝山脉下的临渊洼里,极有可能有丰富的矿产资源。

  他当即就高兴地搂着周梨转了好几个圈,“这是个什么神仙宝地,怎就叫我们给遇着了?你说上京那边要晓得了,岂不是要赶紧打发人来将这县令给接管了去?”不然肯定要多设几个职位来,压在自己的头上。

  原本也欢喜的周梨听得这话,只挣扎着下来,“你倒是提醒了,我等我去同大家商议,莫要将这里的好处都传出去。”俗话说的好,财不露白,富不露相,不然少不得是要遭横祸来袭。

  白亦初见着此刻已然是夜深,把她给拉住,“明日我叫挈炆写个告示贴在广场上就是了,这是事关咱们民生生死的大事情,没有谁犯傻,会给传出去的。”

  周梨这才停了下来,两人就这几件喜讯高兴了一回,本也是要去见元氏他们的,但因时间门太晚,他们白日里又几乎在田间门劳作,也就作罢了。

  周梨也才问起他奇兰镇那边如何了?还有自己的那些绵羊如今生活可是适应?

  方听得白亦初说,“那边虽也是有地势优势,但物资实在是短缺得厉害,此前又叫那些天杀的强盗们隔三差五去打劫,山上的梯田里青稞苗都没法种,牲畜又被劫,盐又短缺,他们也是同这别处的老百姓一般,就靠着山里的野货过日子。”

  只不过那奇兰镇的山民与南眉河的山民却又不是一个类别的,听白亦初说,他们身上都挂着个羊皮袄子,住的也是毛毡搭的临时棚子。

  平时山上不下雪的时候,就住在山上,天气不好了就下山来,住在山下的草原上。

  就靠着挖些那里特有的草药,同其他镇子上的老百姓们换取些水果食物。

  其实很多人第一个反应,那奇兰镇生活如此艰难,他们怎么不到这别处来?其他镇子上,便是这县里也比那奇兰镇好多了。别的虽是不敢保证,但那水果是不会短缺,不会叫他们在那雪山上一样时常过那饥寒交迫的苦日子。

  但人之说以说是人,除了因为脑子里有思想之外,还有自己的信仰。他们觉得自己生来就是雪山的子民,那巍峨入云的卓玛雪山就是他们的母亲,所以作为孩子,他们怎么可能离开自己的母亲呢?

  也是如此,这九州大地,不管是富饶的江南或是飞满了黄沙的凤凰山,到处都住着人。

  周梨其实心里早就有了数,这个屛玉县,其实就有些像是自己那个世界的彩云之南,但又比那彩云之南要大许多,气候温差也是有些区别的。

  而南眉河两岸的山民,就有一点像是那个世界过着傣族,而奇兰镇上的老百姓们,又像是藏民。

  不过终究不是一个世界,区别其实是蛮大的,毕竟不管是南眉河两岸的山民,还是奇兰镇的山民,他们都不信佛。南眉河两岸和这屛玉县大部份的老百姓,所信奉的都是紫萝山脉里住着的山鬼,视孔雀为山鬼座下的信使,专门替大家传达紫萝山鬼的神旨,而他们有什么需求祈愿,也是请求着凤凰帮忙传达。

  至于奇兰镇的山民,他们所信奉的,却又是奇兰镇那巍峨的度母雪山,或是又称作卓玛雪山。

  在祭祀卓玛雪山的时候,喜欢在四处都挂满了彩旗,使得那常年几乎都是雪白一片的山峦上,也能有山下该有的五彩缤纷。

  而这一次白亦初去,正是因为忽然降雪,有人被埋在雪山里丢了性命,所以奇兰镇的山民们又举行了一次祭祀,他也是入乡随俗,与之参与,随后再次同他们商量防备雪灾之事。

  他们都遵循老祖宗的生存法则,在雪山上度过了这数代人,不是白亦初红口白牙,就能将他们全都劝下山来的。

  所以如今也只能循序渐进,先多给他们传授一些别处防雪得来的知识。

  至于他们物资单一匮乏,也是积极劝说他们下月十九来县里的集市做交易。别说是现在县衙本就艰难度日,就算是真有那个实力,也没有平白无故给他们白送粮食的道理。

  他们和县里刚迁移来,一无所有的老百姓们不一样。所以与其给他们果子,不如教他们如何摘果子种果子。

  好在这一次他是第二回造访,又参与了奇兰镇山民们的祭祀,因此这效果比上次好了许多,不少奇兰镇寨子都表示,这次会积极参加十九的集市。

  不但如此,他还将周梨在来的路上所带来的合适高海拔的农作物种子都留给了他们,且又教授了如何耕种,及后期的防寒除草除虫等技术。

  其实这些技术,白亦初也不是什么擅长,全都是那几年从桐树村积累来的,也许在这高山并不是很适用,所以现在也算是摸着石头过河,慢慢来积累。

  因此他这一次回来,也是要专门挑个人去那里做记录,等年底做总结,然后再想个对策出来。

  周梨听了他的话,觉得他这想法其实很是成熟,“该是这样的,只有亲自观察,才能做出真正的判断,不然得出来的结论错了,想到再怎么好的措施,也是白做功夫。”白亦初点着头,“是了,不瞒你说,我还有一个大胆的想法。”

  “什么想法?”周梨疑惑地看着他问,满怀期待。

  “我想,除了奇兰镇之外,其他地方的水田,几乎都是能一年三季,既然是这样,那我们是不是可以每一季都把那长势最好,结穗最饱满的稻穗留下来做种子。”他说到这里,又和周梨说,自己这样想,听起来其实和大家一向留种子的法子没有什么区别。

  但他早前在一本书里看到,起先那唐菖蒲是没有白色的,全是红色紫红色,后来是有人一年又一年地种,每年都挑那颜色最浅的来做种子,然后种出了粉红色,淡粉,十几年后,终于是种出了白色来。

  听起来是挺幼稚的,可是俗话说的好,凡事只要肯坚持,铁杵都能磨成针。

  但他也不单只是想着每一个季收稻谷的时候挑选最大的穗子,即便是每年能种植三季,有三次所谓的升级种子机会,但他仍旧觉得太慢了,且一旦达到了顶峰,就难以突破。所以这样即便是能满足现下老百姓们的一日三餐,但离那粮草丰茂,还是远远不够的。

  他是经历过几次天灾的人,晓得人短缺了粮食之后是什么样子,所以屯粮对他来说,如果能自己解决,而不是将希望的目光放在别人的身上,那是再好不过的。

  所以也就提出一个大胆的建议来:“我想着,你这一路上,也是买了不少各处的稻种,到时候将他们的秧苗都移栽到单独隔出来的田里,各自标注上名称,看看到时候甲乙丙丁的稻花落到彼此的身上,结出来的稻穗又是什么样子的?若是有好的,咱们再挑选出来做种子,我想这样两个不一样的稻谷结合,味道上或是防虫病害上,都会有不一样的变化。”

  周梨听到他这话的时候,整个人的眼珠子都是颤动着的。她本来还犹豫着,要如何顺理成章和大家提出培育杂交水稻,反正这个技术她是不懂,但是她可以提出来,也许有人擅长这方面的钻研。

  但是万万没有想到,被白亦初这个土著给想到了。如此她怎么可能不震惊呢?

  白亦初却以为周梨再质疑他这个提议,只忙解释道:“你想想,我们当初在乡下的时候,也是将果树嫁接过,一颗果树上能结出几种果子来,可见我这想法也是可以的。”

  周梨听得他的解释,激动地抓起他的手,“不是,我是觉得你这个状元真的是实至名归,你不但是那策论无以轮比,诗词又作得好,现在连种地都能这样钻研,我实在想不出,天底下怎么会有你这样聪明的人?”

  白亦初没少叫她夸赞,虽说夸得平平无奇,没有什么华丽词语,但是极少让周梨用这样真挚又兴奋的崇拜目光看着,到底也是个没弱冠的少年郎,当下就有些羞红了脸,有些不好意思起来:“我哪里有这样聪明?不过是想,若是一亩地里多得几斤谷子,也就代表着咱们真遇着天灾了,那也不必担心饿肚子,还有几斤存粮呢!”

  周梨继续看着他,颇为感慨,“果然任何想法,但凡是以最朴实的目的为出发点,都是出不了差错的。”一时看着白亦初,忽又生出一种吾家有郎长成了的感觉,只踮起脚尖来,一手比划着发现自己的个儿不过是到他下巴底下,只见着风一吹,银色月光下穿着薄衫的他越发显得风流倜傥,五官更加出挑,轮廓又是那样的完美,好个英俊儿郎啊!

  便往索性在踮起些脚,往他脸色亲了一口。

  原本还十分不好意思叫她那般夸赞的白亦初忽然觉得什么软软的碰了自己的脸颊一下,心头就噗噗跳着,眼眸微微颤了一下,有些难以置信地垂下眼帘看朝已经在自己面前低头悄悄笑的周梨,一时竟然分不清楚,刚才发生的一切到底是做梦,还是真的?

  只压住激动的心绪,小心翼翼地试探着,“阿梨你,你刚才?”

  周梨本亲完后是有些不好意思的,只低头悄悄笑,哪里晓得白亦初这样一个儿郎,平日里见他也是高谈阔论的,不想这脸皮竟然是比自己还要薄许多,又觉得好笑。

  听得他这样小心的口气,便抬起头来明目张胆地看着他问:“刚才如何了?”

  白亦初那指腹还按在被周梨亲过的脸颊上,整个人看起来有些傻愣愣憨憨的,整个神情与他那神仙俊貌很是不般配,对上周梨的掩着笑意的眼睛,就更慌张了。

  周梨见得他这般模样,终于是没有忍住,捧腹哈哈大笑起来,到最后竟是笑得站不稳,只叫白亦初给顺理成章搂在了怀里。

  白亦初如今看着在他怀里还傻笑的周梨,哪里还不晓得,刚才一切果然都是真的,虽晓得她这会儿是笑话自己,但也不介怀,只是有些纳闷地看着周梨那张樱桃小口,如何也想不通,一样的嘴,为何姑娘家的就那样软软的香香的,总有一种想要试一试的冲动。

  不过终究是给压制住了。

  两人只坐在那如银水般流淌过院子的月光里,说了许多话,亦有年少糗事,又有未来畅想。

  直至周梨最后终于是困得不行,倒在了白亦初的怀中。

  周梨第二日起得仍旧是早,见着自己躺在房中的吊床上,是一点都不纳闷的,心想必然是白亦初送自己回来。

  果不其然,一起来洗漱就听到殷十三娘唠叨:“你两个九岁就拜了堂,虽没有正式圆房,可也算得上是夫妻,又是恩爱有加,叫着我说,倒不如眼下趁着大家都在,将婚礼给赶紧办了,也好住在一处睡一张床上,省得总是有说不完的话。”

  毕竟他二人常常夜里说话,说到夜深人静一方困得睡着,是常有的事了。

  所以叫她说,不如成了婚,两人躺在床上说去,也省得每次抱来抱去的麻烦。

  周梨敷衍地笑着,“一辈子就成婚一次,哪里有马马虎虎的道理,可不能图说话方便,就草草将婚礼办了去,免得往后羡慕人家的风光。”她其实对于婚礼,也没有什么要求,只要人是白亦初就行了。

  她最担心的,到底是因为两人年纪都还没二十,生怕成了婚就有孩子,自己骨头都还没长定呢!到时候若真怀了孩子,别的地方不说,这盆骨肯定得变形去。毕竟这也没有什么避孕的手段,难道成了婚,还不睡在一处么?别说是白亦初能忍得住,就是自己也垂涎他的美色啊。

  昨晚悄悄抹了一把,发现他虽是看起来瘦弱,但该有肉的地方还是有的,实实际际的八块腹肌,她是不可能摸错的。

  殷十三娘却将她这敷衍的鬼话给听进去了,细想起当下这屛玉县的实际光景,周梨和白亦初若真要成婚的话,的确是有些草率简陋了。

  因此也若有所思地点着头,“这话也是。”于是有些惋惜地看了看周梨,“那你就再等个两三年,我瞧着咱们这屛玉县虽是百业待兴,但人人都积极向上,就这样一颗心,要不了多久的光景,这屛玉县就有些样子了。”

  周梨也是满怀憧憬,“是呀。”又说再有七八天,十九号又要到了,该要准备集市。

  上次虽来的山民不多,但却十分成功,想来这一回各处村镇寨子来参加的人就更多了,也是满怀期待。

  就是有些遗憾,自己没有什么私货,不然也要支个摊子的。

  回头只同阿叶她们问,得知阿叶还要摆摊,仍旧卖她的那些面食,反正她娘苏娘子是答应帮忙看了,到时候叫她有空去同沈窕几个一起逛集市的。

  当然,有了千珞此前的好运,这一次大家搓拳磨掌的,也是打算继续买原石。

  又说白亦初如今在县里,许多事宜他都从周梨这里接手过去,反而叫周梨得了空,又去接管起这水田恢复之事来。

  这些日子,因加入水田恢复的人不少,又有那陈慕的工具帮忙,每日都能出个十来亩。

  如今城东城北外面的水田,几乎都是收拾出来了,城中的老百姓们,按照人头分,一人三亩。

  周梨也是得了三亩,每年三季,就算每一季就收两百来斤,但她一年到头能得个一千多斤,就算收成再不好,那一千二三百斤总是有的。

  她一个小姑娘家,一年也不见得能吃个一千斤的粮食,所以能剩下来几百斤,做存粮也罢了,喂给牲畜也好,都是绰绰有余的。

  所以老百姓们心里都欢喜,个个名下富足,因此听得白亦初说,等到明年就开始征收一层的税赋,他们也是十分愿意的。

  这税赋就是自家水田收成的十分之一,说不得高或是低,反正他们愿意给,因为就只单是这一次税赋,又不像是朝廷那样,一会儿要人头税、青苗税的。更离谱的,还听说过什么嫁娶税。

  一线峡那边,她这段时间门去过一次,吊脚楼已经沿着那山崖建起来了,人多就是力量大,如今虽还没彻底完工,但是却也先修了几处盐仓出来。

  水田恢复这里,她一手接管了过来,挈炆也就全心全意放在修路之上,眼下雏形已经完全出来,两侧也就地取材,遇着山就在山里捡些碎石铺着,遇着河就在河滩上背鹅卵石。

  反正迎难而上,有问题就解决。

  还有那商连城跟着帮衬着,毕竟一线峡的卤水塘几乎已经都安排规划好,各路人员又已经确定,只每个月发俸月钱便是。

  房屋建造起来了,他们便直接在一线峡里住下来。

  不过考虑到大部份都是有家眷在县城里,因此负责这一线峡卤水塘的商连城也是听从周梨的建议,叫他们轮班,做五休二,这样就能回家探望老人陪同孩子。

  更何况他们名下也分了田,还能得空种自己的水田。

  至于旁的老百姓们,虽没有像是这一线峡里晒盐的人一般,得了个每月固定拿钱的轻松活计,每个月保底还能休息八天。但他们跟着修路或是恢复水田,也不是白干的,照例是有银钱拿,不用住在山里,也是十分欢喜的。

  再有,还听衙门里说,等着水田都清理得差不多了,该要准备书院的事情,即便现在条件艰苦,不能说六艺都叫他们能学个遍,但是这认字是头一件要紧事情,万不可耽搁,眼下正在开始寻合适的地方修建上课的房屋。

  这许多老百姓,都觉得自己一辈子吃苦受累,大部份缘由还是因为吃了不认字的亏,所以都十分期盼着这衙门里所承办的免费书院赶紧建造起来。

  至于大家赚来的这些银钱,自然也是有要花费的地方,吃穿眼下倒是不缺,但是住的地方以及家中设施,是要下些本钱的。

  能做的自己都尽量做,房屋自己修补,或是推到重新建造,但话说又说回来,即便是能自己砌房烧瓦,但还有家具一干物品,却不是哪个都是十八般武艺样样精通,所以还得花钱去买。

  再何况人总不能因为足够的米糠,就不会想着去吃白米了。

  所以他们努力是有意义的,那时候吃饭不单只是为了吃饱,更要求吃得香吃得好。

  又说这玉屏县城外的水田一一恢复成功,且第一批秧苗插下,白亦初那里也要开始着手恢复

  但这些地方,如今县城里万事缠身,许多都要他这个一县之主来拿主意,因此自然是不可能亲自去,挈炆又承包了修路事宜,也是没有半途而废的道理。

  其他人又有自己的事情,便叫了跟着一起跟着恢复了一阵子水田的小狮子和韩知意带来的一行人,各自分别去了

  县城这里,还有那有头脑的老百姓,想着一年三季稻,因此还专门做起了培育秧苗的生意来。

  而这个时候,司马垣带着去临渊洼那边也送来了好消息,如今发现,等刨开就是现成的矿山,都不要人去冒险挖矿,直接旧地取材。

  得了这个好消息的时候,连带着白亦初和周梨都想要去拜一拜这紫罗山鬼了。

  要说这样一个好地方,这会儿说没有哪路神仙保佑,他俩都觉得有些说不过去了。

  只是叫人为难的事情又来了,城里几乎是再也找不出一个闲人来了,那边即便是发现了价值不菲的矿山,又有司马垣这个冶铸的行家,偏是实在没有人手去临渊洼。

  总不能就靠着他带去的那十来个人吧?

  白亦初也是为此事发愁,只将韩知意喊来问:“表姐夫,你倒是给我一句实话,表哥几时来?我这盼星星盼月亮的,快要疯魔了。”

  韩知意也忙得快要四脚朝天了,自然是十分理解他,“你表哥那个人,你又不是不清楚,不管做什么事情,他都要求一个完美,如今你这屛玉县是什么光景,他再有数不过了,虽是找来了司马垣他们这等人才,但怎么可能够?此处百业待兴,怎么着他估计也是要将这三百六十行的状元都给找来,怕是才作罢。”

  白亦初一听,杜仪要将三百六十行都给集齐,顿时又喜开颜笑起来,“那这样,我还真不好催促他。”

  于是转头就开始期盼起顾少凌和甲字军一队二队的好消息。现在开始有些后悔,当初不该一刀砍了那些强盗的脑壳,那时候倒是解气立威了。

  可是如今想来,那不都是现成的苦工么?完全可以抓来去挖矿啊!

  心中只后悔着,与周梨感慨起来白白浪费了些工具人。

  不想周梨得了他这话,忽然就有了法子,“犯人咱们这里眼下是没有,但别处有啊。”又说萧十策和那灵州的知州大人罗又玄那样好,不如去找罗又玄,把他牢里的死刑犯都给弄过来,就安排在临渊洼里。

  可是,这萧十策眼下也不在屛玉县,算着时间门,就算是对付那伙强盗顺利,现在也才到儋州而已。最近转码严重,让我们更有动力,更新更快,麻烦你动动小手退出阅读模式。谢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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