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五章 喜歡一定要說出來_火葬场文攻二稳拿带球跑剧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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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五章 喜歡一定要說出來

  第四十五章喜歡一定要說出來

  那條短信當然不是封修景誤刪的。

  一大早睡醒,封修景枕邊放著的手機瘋狂亮起來的,他下意識拿起來一看,不是他的,是楚聞朝的手機。

  他倆的手機是同款,只是顏色不一樣,楚聞朝對是炫彩黑,他的是銀白。

  就在封修景剛想把時間暗滅之時,又彈出來一條短信。

  封修景瞳孔微縮,因為他看見了一個熟悉至極的名字,白越。

  怎麼會是白越,他連著發了兩條,一條是詢問楚聞朝是不是誤刪了他的某信好友,另一條只有簡單的四個字,我回來了。

  呵,回來第一件事就是聯繫楚聞朝,看來還真是對他念念不忘。

  「白越?他回來關我什麼事啊。」

  見封修景的唇勾了勾,一副心情很好的樣子,楚聞朝默默重複了一次白越這個名字,誰啊,不認識。他趿拉著往衛生間走,冰冷的洗臉水拍在臉上,楚聞朝迷迷瞪瞪的腦子瞬間清明。

  某信的通訊錄好友列表裡也沒有白越,他開始懷疑是不是自己上次清理列表的時候不小心把人清理了。問題是他清理的都是沒有說過一句話的,真的關係好會一句話都是沒有說過麼。

  「嗐,不重要。我就是隨口問問。」

  他圓溜溜的眼睛發怒似的瞪了封修景一點,帶著不易察覺的嬌嗔,嘟囔道:「我以為你知道。」

  白越,書裡那個出場不多的攻四,人氣卻比楚天闊這個攻三高出一截。現在楚天闊還沒有被「神通廣大」的楚欽撈出來,怎麼攻四又冒出來了,這是什麼意思,變著法給宋笛送助攻嘛。

  被那樣驚詫的眼神盯著,封修景張了張嘴,濕濡的舌尖不小心掃過楚聞朝的手心,表情又純又欲。在楚聞朝慌慌張張把手收回去之後,才斂了斂神情。

  匆匆洗漱完出來,楚聞朝翻了一下沒有短信回收的地方。

  「封修景,白越就只說了他回來了嗎?」

  楚聞朝配合的把眼神變凶了一點,還自作主張配上呲牙的動作。

  「呸、呸、呸。」

  「哦,好。」

  最讓楚聞朝無奈的還是白越和原主關係很好,幾乎算得上是穿開襠褲一起長大的。突然換了一個芯子,他不會被認出來吧。

  臉頰上沒來得及擦的水珠滴在睡衣的領口,楚聞朝驀然捏緊了手裡的毛巾。

  「你這是污蔑純純的污蔑!我霸氣的跟叢林裡的老虎一模一樣,才不會賣萌。」

  「知道,知道什麼?」封修景擺明了揣著明白裝糊塗。

  「什麼?」

  楚聞朝的手掌縮在桌子下面,握起來不少,鬆開也不是,像是被滾燙的熱油澆過,火急火燎又無處安放。

  「聞朝,你怎麼了,是不是屋裡太熱了,你臉那麼紅,用不用把空調溫度調低一點。」

  「行啊。」

  「沒關係,我教你怎麼弄。」

  封修景的心臟一瞬間被擊中,呼吸一窒抬手捏著楚聞朝的下巴道:「聞朝,求你了,你再給我賣一次萌吧。」

  楚聞朝不贊同的摀住封修景的嘴,嚴肅道:「快呸三下,哪有說這些話的。」

  封修景擦拭桌角的手指一頓,自然道:「前面還有一條,不過你手機有鎖屏,我是在屏幕上看見的,剛想點進去看一下沒想到點到了刪除。對不起聞朝,是不是很重要的內容啊,我那會兒迷迷糊糊的,以為是我自己的手機。」

  封修景的手指微微一動,楚聞朝的腦袋順勢偏了一點。

  難不成楚聞朝的手機有記錄,短信恢復了,不是吧……

  一頓飯消消停停吃完,楚聞朝才顧上關係封修景的身體狀況。

  封修景負責做,楚聞朝負責吃,原本能裝兩袋子的零食現在只剩一袋半。

  既然事情已經發生了,那只能既來之則安之,隨便吧。

  楚聞朝哼了一聲沒有再說別的,他的手指敲在餐桌上,突然道:「封修景,你是不是忘了一件大事。」

  「不用了,當時情況緊急,應激引起的。聞朝,多虧了有你在,要不然我可能真就死了在……唔。」

  吃飯的時候楚聞朝又把通訊錄翻了翻,他沒有清空通話記錄的習慣,翻了好久才在幾乎最底下的地方翻到一通,來自兩年前的深夜,凌晨兩點。原主壓根沒有接通,也沒有再回撥。

  顧爺爺家裡的小零食還真是挺好吃的,他和吳叔兩個人孤孤單單的住那麼大的院子,也挺寂寞的。

  這是什麼話,他哪有賣萌啊。

  當時的情況楚聞朝無從得知,只能從零星的原著描述裡推測出來他倆關係很好,熟稔到可以毫無顧忌插科打諢。

  「唉,看來你是真忘了!答應顧爺爺的小零食呢?」

  楚聞朝擦了一下手指,吐了吐舌頭就要開溜。還沒有邁出去兩步,衣領就被封修景扯住了,他心虛地朝著封修景眨了眨,嘴巴嘟起來,軟糯道:「我就只吃了一小口哦,別凶我。」

  「聞朝,你一會兒再看手機吧,飯都涼了。」

  封修景臉上難得露出來尷尬的情緒,他腦子裡閃過顧一鳴碎碎念的表情,臨走前耳提面命,他還是忘了。

  「封修景,你真的不需要再吃藥了嗎?」

  「我現在做,聞朝,反正一會兒沒事,你跟我一起去吧,就當是去感受感受我師父家裡的人文氣息。」

  楚聞朝:?

  「狠狠瞪我。」

  「怎麼樣,夠猛吧,是不是被我嚇到了。」

  封修景喉結滾動著,視線盡數落在楚聞朝像水蜜桃一樣的唇上,他良久才嗯了一聲,只是看向楚聞朝的眼神,實在算不上清白。

  唔,想親。軟乎乎的不說,還那麼可愛,真是要了命了。

  「知道就好,那個你說顧爺爺年紀那麼大了,吃這麼多高油高鹽的食物是不是不太行,要不然我幫他分擔一點吧。」

  封修景笑著揉了揉楚聞朝的臉頰,調侃道:「貪吃鬼,你是不是不知道這一袋就是給你做的。現在好了,就剩半袋了。再者說我也不敢給師父吃太多,他不忌嘴,萬一吃壞了又忍著不說。你也是,太瘦了,不能一直吃完零食就不吃飯,我得好好監督你,把肉都養回來。」

  楚聞朝低頭捏了捏肚子上的肉,試了幾次都掐不起來,好像確實是太瘦了。

  「不是,封修景我就奇了怪了,我天天也沒看見你鍛煉,你的腹肌怎麼保持的那麼好。」

  「我夢裡鍛煉,呼呲呼呲的。」

  「切,騙三歲小孩呢。」

  「好了好了,不逗你了,是我每天早上起來鍛煉,你要是想也可以一起,我五點的時候喊你。」

  五點,楚聞朝眼珠子都要掉地上了,千萬不能五點起來,大好的睡眠時間,鍛什麼煉。

  「那個,咱們是不是應該出發了,別一會兒顧爺爺等急了。」

  「行吧行吧,出發。」

  他倆開車出去只走了兩個路口就開始瘋狂堵車,以平均三五分鐘移動一米的距離前進。

  楚聞朝趴在車窗上,彈出腦袋往前望了望,有限的視線範圍內,堵在一起的車子壓根看不到頭。

  奇怪,再是週末也不至於這樣吧,這快要趕上什麼大型活動賽事了。

  「媽的,最煩這些不理智的粉絲,非得搞什麼機場接機。接機就接機,為什麼要請那麼多車隊,打車的人也多,把路堵的死死的。不說了啊,車子又能走一米了。」

  楚聞朝聽完旁邊大叔的吐槽,又默默把車窗搖上了。

  這條路是去機場的必經之路,就是再繞都到經過前面的環形十字路口。

  「聞朝,哪個明星啊這麼大陣仗,這裡到機場可還是有八公里呢。」

  封修景好歹在圈裡混了幾年,可像今天這樣應援都堵到八公里外的還是第一次見。大小也得是個超級流量吧。

  「我搜搜。」

  楚聞朝點進某博都卡了一下,熱搜進去就是紅色的字,爆。

  #白越現身機場,熱情跟粉絲互動

  #白越出道以後做不出成績就要回去繼承家業

  #扒一扒白越的真實身份,疑似與頂級豪門白家有關

  #白越宋笛同框

  #頂流與頂流的巔峰對決

  一連五個熱搜都是和白越相關的,在外國因為好顏值出門,國內又藉著短視頻平台大火。白越的樣貌倒是擔得起人家清冷貴公子的稱號,某種程度上,白越之所以比楚天闊有人氣就是因為顏值。

  楚聞朝點進白越和宋笛的詞條,一張機場圖,幾次對視都是滿滿的故事感。尤其是兩人身上都有同一款二次元掛件,一時間有些嗅覺靈敏的粉絲已經磕起來了。

  「聞朝,還不知道是誰嗎?」

  楚聞朝下意識暗滅手機,他盯著封修景的側臉突然想到,那麼近的距離,視頻又是外放,封修景會沒看見麼。

  「白越。還有宋笛。」

  封修景捏著方向盤的手一緊,又若無其事嗯了一聲。

  車子還是堵的水洩不通。

  封修景望著長長的隊伍,思緒又飄到楚聞朝瞬間關掉的手機上。他很在意白越吧,生怕他看見一點點。

  「聞朝,我們一會兒換一條路去吧。」

  「都行。」

  大概堵了一個小時,封修景果斷掉頭換了一條路,好在一路上暢通無阻,等到了顧家,顧爺爺顯然不是很高興。

  「呦,還記得我這個老頭子呢,我以為你都忘了呢。」

  「哎呀,師父,聞朝還在呢,怎麼都不給我面子啊。」

  顧一鳴輕哼了一聲,招呼楚聞朝挨著他坐下,「就是因為聞朝在,我才要狠狠吐槽你。聞朝,你以後幫他一起記著點,這傻小子墜入美人窩了,對我是越來越不上心了。」

  「美人?」楚聞朝疑惑道。

  難不成封修景私下裡是煙酒美人都來的嘛。

  「聞朝,這個呢遠在天邊近在眼前。」

  顧一鳴老神在在的目光落在楚聞朝臉上,還暗示性的眨了眨眼。

  「我嗎?顧爺爺真是說笑了,我算什麼美人,要是我發現封修景認識什麼美人第一時間通知你。」

  聽到楚聞朝這麼說,顧一鳴顯然是沒有預料,他看了看緊張的封修景,又看了眼明顯狀況外的楚聞朝,無奈一笑。

  敢情這傻小子壓根沒有表達啊,真是,他一個外人都要氣死了。聞朝這麼好的孩子,現在要是給他放過了,以後可就再也遇不到了。

  「我看聞朝你在封修景絕對是排第一位的,你又帥氣又漂亮,骨相堪稱完美,你這張臉要是放在大螢幕上,肯定迷倒一群人。」

  「哈哈哈,顧爺爺你說笑了,我哪有那麼誇張,就是普通人樣貌。封修景見識過的好看的多了去了,我哪裡……」

  「你就是第一,我見過最好看,最帥的。」封修景沒等楚聞朝說完剩下的話,直接打斷了他的話茬。

  楚聞朝明顯一呆,無措的避開了封修景灼灼的目光。在兩雙眼睛的注視下,尷尬笑了笑,輕聲道:「你也挺帥的。」

  顧一鳴默默歎了口氣,小景這個傻小子,任重道遠啊,不會說情話直接扣一百分。

  「快別誇來誇去了,都帥都帥。我年輕的時候比小景還要帥呢,聞朝,你跟我過來,我讓你看看我年輕時候的照片。」

  顧一鳴拿出珍藏已久的老相冊,第一張就是站在白榕樹下的兩個帥氣小伙。兩人沉默的站在一起,臉上的笑意都快要溢出屏幕,怎麼都遮不住。

  他蒼老的手指撫摸著那張黑白照片,眼眶不自覺又溼潤了一下。顧一鳴把翻湧上來的情緒壓下去,指著略低一點的年輕人道:「看,聞朝,我年輕的時候是不是很帥。」

  「嗯。很帥很帥。」

  顧爺爺的長相很有混血感,眼膜深邃,濃眉大眼,尤其是眼睛有一隻是淺藍色的。

  「顧爺爺,你是混血嗎?」

  「四分之一混血,我奶奶是國外的。」

  顧一鳴翻照片的動作逐漸慢下來,每翻一張似乎都陷進一些掙脫不開的情緒裡。除了第一張,往後的照片裡再也沒看見和顧爺爺站在一起的那個人。

  「聞朝,你們現在條件好了,一定要記錄生活。我看你和小景都是不太願意拍照的人,一定得把美好的瞬間記錄下來。要不然等你們老了一定會後悔的,現在我就是想翻翻他的照片都沒有。年紀大了,我都要記不清他的樣子了。要是那會多照幾張就好了,也不至於現在做夢夢到他,臉都是模糊的。」

  楚聞朝知道顧一鳴嘴裡的他是誰,是那個在相片背後規規矩矩用楷書寫著的——摯愛。

  到了這個時候,楚聞朝一時間又不知道應該說些什麼好,顧爺爺已經傷心到眼眶發濕,再多的,蒼白的安慰都是徒勞。

  「你們現在的小年輕啊,動不動就鬧分手,把愛情當成遊戲一樣。哪像我們那會,約定好了當一輩子的革.命夥伴就算是把後半輩子都交出去了。」

  「聞朝,人這一輩子遇到一個格外喜歡的人,就已經很不容易了。要是遇到了千萬不能錯過,要不然會抱憾終身的。既然已經明確認定,就是這個人了,為什麼不大膽表達呢,又不是我們那會,談戀愛都是偷偷摸摸的,是革.命友誼。」

  這番話不僅僅是說給楚聞朝,更是說給封修景的,他那個慫慫的樣子真是讓人氣不打一處來。拖吧,就拖吧,等以後有你後悔的時候。

  「哎呀,老眼昏花了,我去找點眼藥水,你讓小景帶你逛逛。」

  「好。」

  顧一鳴轉身時,眼眶分明紅透了,他夾著相冊略彎下去的背脊,讓楚聞朝心頭一顫。

  原來真的會有人守著回憶過一輩子。

  「封修景,那個人,他是?」

  「是我師父的戰友,用那會的關係來說是革.命友誼。他倆彼此愛慕,誰也沒有開口,佔著摯友的身份,其實就是彼此的摯愛。」

  「師父家裡條件太好了,去當.兵是一腔熱忱,他的摯友不一樣,那是他在那個時候不被餓死的唯一出路。他從來沒有向師父表達過什麼,他話很少,幾乎都是師父說,他默默聽著。後來師父喝醉了酒,半開玩笑說想跟他當一輩子的摯友。他還是沒說話,只是後來愈發拚命,搶著幹,他想升一升,多攢一些錢,好讓師父不會跟著他受委屈,可是他什麼都沒說。」

  「他後來在戰.場上犧.牲了,身上唯一帶著的是和我師父的合照,遺物也只有一本寫滿了心事的日記。我猜,他肯定知道師父是什麼意思,他只是覺得自己一窮二白,一無所有,他配不上。」

  那人把顧一鳴說的每一句話都認真記了下來,每一句都寫了標注和回答,還在日記裡懊惱當時怎麼沒想到這樣說。深沉的愛都只藏在心裡,所以顧一鳴才如此在意。

  在日記的最後一頁,那人唐突的在顧一鳴三個字旁邊寫下了摯愛兩個字。是規規矩矩的楷體,最珍重的表達。

  顧一鳴後來再也沒有談過戀愛,他以前喝醉了總和封修景說他還在熱戀中,這輩子都在熱戀。太愛了,哪怕到死都放不下,大概這輩子顧一鳴最後悔的,就是那次喝醉沒有大大方方說出來自己的愛意,以至於他現在總是醉,總是悔,總是要翻來覆去回憶和那個人相處的所有細節,他怕年紀大了就忘了,要讓他這個徒弟替他記著。

  「後院的那個墓碑是顧爺爺的愛人吧。」

  「嗯,裡頭埋著他的屍骨和這輩子為師父攢下來的榮譽。」

  之前師父遇人不淑,收的兩個徒弟都是為了他的遺產。他的遺產多到數一數就得幾天幾夜,更多的還有些名貴字畫,價值連城的古董,接連被兩個人傷透了心,他乾脆立了遺囑,以後這些古董字畫都捐給國家。剩下的錢都給他留著。

  封修景從來都不是為了錢,顧一鳴是他暗黑的人生裡第一道光,是最親近的長輩。

  顧一鳴許是太過神傷,封修景做了一桌子菜他都沒有露面,吳叔說他休息了。

  楚聞朝比誰都懂這個感覺,顧爺爺太累了,他放不下,也捨不得放下。心裡裝的東西,精神一直緊繃,太累了。

  回去的路上,他和封修景都有些沉默,心情沉重異常。只是默契的都沒有提起,好像這樣能當做是沒有發生過。

  車子開到別墅門口,封修景被迫突然停下,大門口停著的車前站著一個人,戴著黑色墨鏡,他的視線移過來,激動的瞬間把墨鏡摘下來。

  封修景手指緊了緊,他死死盯著走來的那個人,熟悉的陌生人。

  白越。

  「聞朝,好久不見,我來找你了。」

  清脆的聲音傳到車上兩人的耳朵裡,誰也沒有動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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