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四章 怕是,沒有以後了_火葬场文攻二稳拿带球跑剧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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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四章 怕是,沒有以後了

  第六十四章怕是,沒有以後了

  嘎吱作響的門輕輕闔上,楚聞朝偏到門口的腦袋又慢吞吞移回來,剛一抬眸直接和蕭雨晴的視線對上。

  她似笑非笑的視線讓楚聞朝有些害羞,整張臉霎時間就紅起來。

  他張了張嘴,想說什麼又頹然放棄。

  「聞朝,你別緊張,咱倆就是嘮嘮家常,不用那麼嚴肅。」

  楚聞朝腰背直挺挺的,手掌規規矩矩放在膝蓋上,每次蕭雨晴說話時,他總要微微頷首,是極盡謙卑的姿態。

  蕭雨晴心口微微發燙,多好的孩子啊。萬般思緒湧上心頭,蕭雨晴眼眶又微微發濕,她避開楚聞朝探究的視線,拿衛生紙拭了拭眼角。

  「聞朝,跟小深在一起委屈你了。他的病,你知道嗎?」

  「知道。不委屈,我從來不覺得我是正常人,我們兩個瘋子在一起,挺般配的。」

  蕭雨晴當即一愣,沒想到楚聞朝能說出這樣的話。見到他之前還有顧慮,總覺得小深不像是會疼人的,對像又是公司的董事長,也不是能紆尊降貴的,現在看來,倒是她想多了。

  楚聞朝比她想像中要好的多,不是那些調查資料裡模糊的影子。

  「姑姑,要不咱倆再聊聊。」

  蕭雨晴頓了一下,又淒然一笑。

  封修景看著淚眼婆娑的蕭雨晴,又看了看沉默不語的楚聞朝,只是把奶茶放在桌上,沒有再說什麼。

  楚聞朝默默遞給她一方絲帕,輕聲道:「姑姑,封修景肯定沒有怪你,你是他唯一的親人,他要是怪你就不會帶我來見你了。來之前我就知道,今天算是見家長了,我已經做好了一切準備。」

  她從包裡拿出來一個絲絨盒子,輕輕推到楚聞朝面前。

  蕭雨晴又何嘗不知道呢,可是小深看著那些親人一個接一個的離開。要是她也走了,小深能不能承受的住。

  「我知道小深有點怨我,怨我為什麼家裡遭逢巨變我都沒有回來,反而是在他一切穩定的時候突然出現,還想帶他走。我那會懷孕胎位不穩,知道家裡出事一下子著急摔倒流產。急火攻心,昏迷了一天多,虛弱的起都起不來。

  「小深的父母去死早,我又常年在國外,他這些年吃了很多的苦,我很抱歉。我那會重度抑鬱,難受的厲害,我丈夫不想讓我跟家裡有過多的接觸,怕我觸景生情,加重病情,以至於對小深很是忽略。」

  「我可能沒有多長時間了,小深不知道,你別告訴他。」

  表盤精緻的還像是新的一樣,是最老的那個款式,是國家生產的第一批腕表。

  「封修景過往的一些私事我不太清楚,也不想一次次去揭開他的傷疤,讓他難過。我愛的是他這個人,不是他的經歷。」

  她張了張嘴還想說什麼,禁閉的門驟然被推開。

  這番話頗有些交代後事的意思,讓楚聞朝很是慌張。

  「不行姑姑,這個表太貴重了,我不能拿。」

  楚聞朝的心臟突然揪了一下,他愣愣的看向蕭雨晴,艱難道:「姑姑,你是不是出什麼事了。」

  「聞朝,這個送給你,就當是我的見面禮。都是見家長了,我也沒有什麼好送你的,這個表是我爸爸留給女婿的,我丈夫沒要。今天送給你,希望你別嫌棄。」

  「姑姑,這樣的事情,你讓我怎麼瞞著。他就你一個親人了,你要是就這麼不聲不響的走了,他會內疚一輩子的。」

  吧嗒吧嗒的淚浸濕了蕭雨晴的紅裙,她努力想克制著眼淚,卻怎麼都忍不住。

  蕭雨晴很是欣慰,心底那一私芥蒂徹底消失了。

  你也別跟他提,他一直以為我不要孩子是因為我倆丁克。我作為姑姑,最對不起的就是他,他怨我也好,恨我也罷,都是應該的,那會我確實是因為賭氣走了,讓他一個人扛起一個家。」

  「拿著,聞朝,我過幾天就要離開了,我不確定什麼時候還能回來。說句不好聽的,以後恐怕小深就得拜託你了。他脾氣倔,如果做出什麼出格的事情,還希望你能勸勸他。」

  楚聞朝拿著奶茶直接起身,臨走前他拍了拍封修景的手背,又不著痕跡的點了一下自己的心口。

  半開的門又輕輕闔上。

  「姑姑,你這次回來是找到證據了嗎?」

  蕭雨晴嗯了一聲,她把藏在包裡的照片翻出來。

  「□□醉駕之前是跟霍家人一起喝的酒,那些人裡有現在的霍家的家主。我不確定他們有沒有密謀什麼,但是□□能肇事逃逸那麼多年,帝都都要翻遍了還是找不出來,除非是有能夠隻手遮天的人保他。」

  除了霍家的家主,蕭雨晴想不出還能有誰。

  「另外,放火的那位和霍家也有千絲萬縷的聯繫。如果真的是有人指使,除了霍家,還真的沒有別人了。」

  當時競爭激烈的就是蕭霍兩家,蕭家可以說是一家獨大,一夜之間被一場大火傾覆,蕭雨晴聽說的時候除了不可置信,腦子裡一閃而過的就是霍家。

  封修景看著照片沒有太意外,心湖平靜的沒有一絲波瀾。他早就知道了,甚至這些年他一直在針對霍家。原本鐵桶一般的霍家現在土崩瓦解,到了分崩離析的程度。

  霍聲簫那樣高傲的一個人都可以放下面子來找他家朝朝聯姻,其處境可想而知。

  霍家那些參與過的人,他絕對一個也不會放過。

  「小深,姑姑跟你說這些不是想讓你報仇,反而是希望你能學著放下。時間太久了,追訴期都快要過了,霍家到底還是有些勢力,你太累了,歇歇吧。」

  「我不累,一點都不累。他們還活的好好的,我為什麼要放棄。蕭家八條亡魂不會同意,我良心也過不去。一想到他們還享受著榮華富貴,我就不甘心,就渾身充滿了力量。姑姑,你不要勸我了,我已經走到這一步了,開弓沒有回頭箭,我回不了頭了。」

  封修景到最後幾乎是咬牙切齒,他眼睛裡的血絲竄上來,手掌緊緊攥在一起。

  從開始關注霍家的一切開始,他就已經踏入了萬劫不復的深淵,再也出不來了。

  「封修景,姑姑可能沒有多少時間了。」

  蕭雨晴一句話讓封修景霎時間愣住,他不可置信的看過去,訝異道:「怎麼會,不是已經治好了嗎?」

  姑姑從來沒有喊過他封修景,這是第一次,封修景的心口卻隱隱約約泛起疼痛。

  「聞朝說應該告訴你,我想了想也是。蕭家現在就剩你了,我要是不聲不響的走了,你可怎麼辦啊。」

  「來之前我擔心的要死,我跟你姑父說好了,這次回去就不治療了,剩下的時間我倆好好享受生活。小深,姑姑從來都是一個膽小鬼,是一個自私自利的人,我不能永遠困在蕭家的別墅裡。你現在有了聞朝這樣好的一個對象,我也就放心了。我放心不下你,強撐著回來看看。小深,該放下的就學著放下,你也應該從那個別墅裡走出來了。」

  「蕭廷深早在二十年前就消失了,現在你是封修景,小深,姑姑最後一次這樣喊你了。小景,以後你得自己好好生活了。」

  一連串的話把封修景打懵了,她沒想到姑姑不遠萬里回來,只是勸他放下。

  燒了一天一夜的大火啊,他甚至分不出來哪一捧是他爸爸的骨灰,分不出來那些玻璃碎片裡,哪一片曾經裝著的是他們一家三口的照片。爸爸親手呵護的紫籐蘿都燒了乾淨,把他所有美好的回憶一把火帶走了,他怎麼放得下。

  「姑姑,那些人要是還舒舒服服活著,我就再也出不來了。」

  該說的話蕭雨晴都說完了,她起身抱著封修景的,輕輕的拍著他的背,一下又一下。

  「小景,我沒有遺憾了,看見你有聞朝,我就放心了。」

  蕭雨晴到底是沒有跟他們一起吃頓飯,她捧著那杯自己要求的熱奶茶,一直等涼透了才抿了一口。

  去機場的路封修景走過無數遍,可從來沒有哪一次像現在這樣沉重。

  候機室裡,三人沉默的坐在一起。蕭雨晴盯著鞋尖發呆,封修景抬頭看著航班信息,楚聞朝把玩著封修景冰涼涼的手指。

  心思各異。

  「女士們,先生們:飛機已經降落……」

  「小景,我走了。」

  蕭雨晴的背影有些蕭瑟,封修景只是看著就要落下淚來。

  他咬了咬牙,飛快跑回去,攔著蕭雨晴道:「姑姑,你永遠是那個會帶我偷偷吃糖的姑姑,我從來沒有恨過你,哪怕你現在勸我放下一切還是一樣。」

  蕭雨晴緊繃著的臉上終於有了一絲笑意,萬物復甦,生機盎然。

  「封修景,不用來送我了,你姑父佔有慾那麼強,肯定希望最後陪著他的,就我一個,以後……小深,我走了。」

  說好的叫最後一次,蕭雨晴還是沒忍住。

  怕是,沒有以後了。

  人來人往的機場裡,封修景渾身冷的厲害,他垂在腿間的手指都在發顫,眼前出現虛幻的影子。

  是他夢裡想見一面都異常艱難的爸爸媽媽。

  「封修景,封修景——」

  誰的聲音,誰在喊他。

  封修景慢半拍回神,他的手指被楚聞朝死死勾著,不顧密密匝匝看過來的人群,楚聞朝毫不猶豫抱著他。

  沉重的腦袋擱在楚聞朝的頸窩裡,封修景眼睛閉了閉,自嘲道:「朝朝,這下子我真的一個親人都沒了。」

  溼潤的眼角被楚聞朝溫柔的撫過,他拉下封修景的脖頸去親他的唇。

  含含糊糊道:「那就只能咱倆相依為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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