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0章 瞌睡了便有枕头
“殿下的意思是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从内部分化之？”梁睿眼前一亮。
虽然大隋的内斗不是白狼国挑起来的，但是他们却趁机掺一脚，甚至还脚踏两条船，想反过来利用朝廷。那么大隋自然也可以想办法挑起白狼国的内斗，然后也跟着掺一脚捞一些好处。
来而不往非礼也嘛。
那么选谁去呢？
杨广表示他亲自去！
梁睿：“……”啥？！
这尼玛的，敢情最能作的是这位啊。
必须不能同意啊！
梁睿当时就跪了下去，拱手道：“请殿下三思！”
“请殿下三思！”其他将领也跪了下去。
“诸位将军先平身。”杨广扶起梁睿，语气温和但又不失坚定，“只有孤亲自去，才能表现出诚意，更能取信于人啊。”
“殿下孤身涉险，恕末将不能答应。”梁睿也很坚决，不行就是不行，你想都不要想。
杨广有些无奈，早知道就不跟他讲了，直接以巡察新政的名义走人，到时候再悄悄去白狼国不就没这么多麻烦了？
“梁总管不必担心，有师父和裴侍郎同行，孤全身而退是不成问题的。”杨广安抚道。
说到这里，梁睿觉得更可气，他看向黛琦和裴矩，用眼神示意——你们就这么任由晋王殿下胡闹吗？
两人：“……”是的。
梁睿：“……”
最终梁睿也没拗过杨广，只能眼睁睁的看着他带着黛琦和裴矩去作大妖。
他能怎么办？总不能禁晋王的足吧？那不疯了么？
除非他想和王谦手拉手当好朋友去了。
……
杨广三人走在一片草原上，四野俱是郁郁葱葱的青草，零星散落几片羊群、牛群，附近还有一些栅栏、帐篷。牧民优哉游哉的放牧，画面颇有些闲适惬意。
当然，这也只是看官的感觉，对于牧民来说，这是生计，并没有什么诗情画意。
再往前，就是雅砻江了。
白狼国都城就在雅砻江之西。
几百年前，白狼国和牦牛国隔江而治，而随着历史的变迁，牦牛国已经销声匿迹了。于是雅砻江两岸都成了白狼国的国土。
“咱们不能就这么过江吧。”黛琦看着三人身上明显的中原服饰说道。
“殿下与少主稍等片刻。”裴矩神秘一笑，随即迅速掠了出去。
不多时，他带着三套衣物回来了。
“裴先生不会当了回梁上君子吧？”黛琦调侃一句。
“少主可错怪我了。”裴矩淡淡笑道，“我可是留了一块碎银的。”
铸币是不允许外流的，但碎银看不出出处，倒是无妨。
三人分了衣物，各自回避换上，便成了普通牧民打扮。
但是他们的皮肤跟当地人还是有着明显的差别，因是高原地形，当地人基本都皮肤粗糙，且带有高原红。
为了掩盖这一点，只能往皮肤上抹点泥了。
杨广有点嫌弃，忽然后悔亲自过来了。
但他素来是个能忍的，当初被黛琦折腾的遍体鳞伤可比这狼狈多了，他也没叫过一声苦。
于是哪怕再不情愿，他还是任由黛琦在他身上抹了薄薄一层泥渍，烘干之后便皲裂开来，使得皮肤也显得泛黄粗糙。
裴矩发现，跟这位晋王殿下相处越久，便能发掘越多的惊喜之处。
换做一般的养尊处优惯了的亲王，哪能吃的这么苦？这不仅仅是指忍耐污垢，更是指军中之苦和奔波之苦。
杨广既然要巡察新政成效，肯定不止去一些繁华城市，还要去穷乡僻壤；而从军征战，更是要枕戈待旦，甚至还有马革裹尸的危险。
日后若能辅佐他，说不定又是一段君臣相得的佳话……
想到这里，裴矩暂时打断了发散的思维，随后神情肃穆的跟在杨广之后，尽保护之责。
雅砻江两边都是连绵起伏的丘陵，相对海拔并不高。远远望去，一片青葱，少有人烟。
然而今天就是这么寸，在他们三人抵达江边时，上游正好飘下一个木盆，盆中还垫着色彩鲜艳的褥子。
三人都是目力极佳之人，自然都看见了木盆。
“去看看。”杨广开口道。
裴矩点点头，当即运起轻功踏波而去。
雅砻江河面并不宽，平均宽度也就五六丈，这一段更是只有四丈。以杨广的功力都能飞掠渡江，更别说裴矩这样的高手了。
裴矩迅速来到木盆旁边，伸手将之捞起，不由得神色一惊，这盆中竟然放着一名刚出生的婴儿。
错愕了一下，裴矩当即转身飞回，落在了杨广身前，道：“殿下，竟是一名婴儿，且出生没多久。”
杨广和黛琦上前一步，俯身看去，只见婴儿的脑袋跟成年人的拳头差不多大，毛发稀疏，脸上也皱巴巴的，的确刚出生不久。
黛琦伸手在盆里的褥子中翻了翻，竟然翻出一块刻着白狼图腾的长命锁。
“看来这个婴儿在白狼国身份还挺尊贵。”黛琦断言道。
白狼图腾是王族的象征，这婴儿不是王子王孙，也至少是王室子。
“王室子无端流落在外，怕是又一桩宫闱丑事。”杨广目光深邃了几分，“或许大有文章可作。”
他们正好想去白狼国都搞事情，结果上天就给他们送了这么一个大把柄过来，真是瞌睡了就有人送枕头啊。
“那不是正好？咱们带着他去打探打探消息。”黛琦兴致高昂，随即又想到另一事，“不过咱们得给他也打扮打扮，不能穿着这一身去，太惹眼了。”
三人带着婴儿渡过江去，然后又由裴矩去弄了一套碎花布拼成的襁褓给婴儿换了。
这下天衣无缝了。
但他们还是高兴的太早了，因为婴儿突然哭了起来。
“这，这，这……”三个育儿白痴顿时傻了。
“怎么办？”黛琦愁眉苦脸道。
“怕不是饿了？”裴矩不确定的问道。
黛琦和杨广对视一眼，觉得他说的很有道理，可关键是上哪给他弄吃的去？
他们仨可没有给婴儿喂奶的功能啊。
“先去找个人家借点羊奶或者牛奶吧。”裴矩再次建议。
“好好好。”两人忙不迭同意了。
三人匆匆忙忙找到了一个帐篷，帐篷主人是一对夫妻和两个孩子，以牧牛羊为生。
夫妻见他们“面黄肌瘦”还带着一个婴儿，顿时善心大发，请他们进了帐篷，并为他们煮了牛奶。
两个孩子是一对兄妹，见到陌生人有些拘谨，不过很喜欢婴儿，一直围在他身边逗弄哄他。
婴儿喝了牛奶总算不哭了。
“真是麻烦你们了。”裴矩用藏缅语感谢了一番。
白狼国汉化程度较高，也讲汉话，但口音总是有差别的。所以杨广和黛琦就负责装哑巴了，免得因口音露馅。
夫妻俩忙摆手，表示不用如此客气。
喂饱了婴儿，三人便告辞了。夫妻再三挽留，表示要做一顿烤全羊招待他们，但他们怕待得久了露馅，也怕日后被查出行迹连累他们一家，就很坚决的离开了。
“真不容易啊，一个人带着三个娃，还有个在吃奶的，也没个女人。”男主人叹了口气。
“哎。”女主人也忧心忡忡，“孩子那么小却没奶吃，你说会不会是难产……没了？”
这么一说，显得裴矩更惨了。
偏偏他们看似走远了，但耳力也极佳，将夫妻俩的对话听的一清二楚。
“噗，哈哈。没想到多个婴儿，倒是让我们多了一段悲惨的身世。”黛琦忍不住笑了起来，“不过这个主意倒是不错，中年丧妻的汉子一个人拉扯三个娃长大，多么博人同情？”
裴矩：“……”
杨广：“……”你乐意认爹问过孤了吗？！哼！
最后他们还是以这个身份去了王城。
三人伪装的平平无奇，倒也成功混进了城。
王城就繁华热闹多了，说得夸张点就是摩肩接踵、挥汗如雨。
毕竟白狼国虽小，却也是有着六百万人口的富庶国家。
“咱们先找间小一点酒楼住下吧。”裴矩提议道，顺便解释了一句，“我们如今也‘住不起’大酒楼了。”
杨广和黛琦乖乖点头应下。
这在外人看来，就是一个父亲囊中羞涩，又怕孩子们不理解，只好苦口婆心的解释，希望他们能体谅一番。
寻了一家偏僻破旧的酒楼，商量好了价格，裴矩才扣扣搜搜的摸出一粒碎得不能再碎的碎银——连伙计看了都嫌弃的那种。
等他们走去了房间，掌柜才一边掂掂那粒几乎掂不出重量的银子，一边戏谑的说了一句：“瞧不出来这穷鬼身上还有银子呢！”
“收了银子，您可得打赏小的们一些啊。”伙计也跟着玩笑起来。
话里话外的嘲讽之意不要太明显。
当然，杨广三人听了也不会生气的，反而会觉得正合心意，说明他们的乔装打扮很成功，顺利骗过了所有人。
房中，杨广一改之前怯弱微缩之色，冷静安排道：“我们不懂藏缅语，打探消息多有不便，只能有劳裴先生了。”
“微臣分内之事。”裴矩始终谦逊从容，“微臣先为殿下和少主准备些食物，再给他也准备一份牛奶，然后再去打探消息。”
“裴先生考虑十分周全。”杨广赞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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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大隋的内斗不是白狼国挑起来的，但是他们却趁机掺一脚，甚至还脚踏两条船，想反过来利用朝廷。那么大隋自然也可以想办法挑起白狼国的内斗，然后也跟着掺一脚捞一些好处。
来而不往非礼也嘛。
那么选谁去呢？
杨广表示他亲自去！
梁睿：“……”啥？！
这尼玛的，敢情最能作的是这位啊。
必须不能同意啊！
梁睿当时就跪了下去，拱手道：“请殿下三思！”
“请殿下三思！”其他将领也跪了下去。
“诸位将军先平身。”杨广扶起梁睿，语气温和但又不失坚定，“只有孤亲自去，才能表现出诚意，更能取信于人啊。”
“殿下孤身涉险，恕末将不能答应。”梁睿也很坚决，不行就是不行，你想都不要想。
杨广有些无奈，早知道就不跟他讲了，直接以巡察新政的名义走人，到时候再悄悄去白狼国不就没这么多麻烦了？
“梁总管不必担心，有师父和裴侍郎同行，孤全身而退是不成问题的。”杨广安抚道。
说到这里，梁睿觉得更可气，他看向黛琦和裴矩，用眼神示意——你们就这么任由晋王殿下胡闹吗？
两人：“……”是的。
梁睿：“……”
最终梁睿也没拗过杨广，只能眼睁睁的看着他带着黛琦和裴矩去作大妖。
他能怎么办？总不能禁晋王的足吧？那不疯了么？
除非他想和王谦手拉手当好朋友去了。
……
杨广三人走在一片草原上，四野俱是郁郁葱葱的青草，零星散落几片羊群、牛群，附近还有一些栅栏、帐篷。牧民优哉游哉的放牧，画面颇有些闲适惬意。
当然，这也只是看官的感觉，对于牧民来说，这是生计，并没有什么诗情画意。
再往前，就是雅砻江了。
白狼国都城就在雅砻江之西。
几百年前，白狼国和牦牛国隔江而治，而随着历史的变迁，牦牛国已经销声匿迹了。于是雅砻江两岸都成了白狼国的国土。
“咱们不能就这么过江吧。”黛琦看着三人身上明显的中原服饰说道。
“殿下与少主稍等片刻。”裴矩神秘一笑，随即迅速掠了出去。
不多时，他带着三套衣物回来了。
“裴先生不会当了回梁上君子吧？”黛琦调侃一句。
“少主可错怪我了。”裴矩淡淡笑道，“我可是留了一块碎银的。”
铸币是不允许外流的，但碎银看不出出处，倒是无妨。
三人分了衣物，各自回避换上，便成了普通牧民打扮。
但是他们的皮肤跟当地人还是有着明显的差别，因是高原地形，当地人基本都皮肤粗糙，且带有高原红。
为了掩盖这一点，只能往皮肤上抹点泥了。
杨广有点嫌弃，忽然后悔亲自过来了。
但他素来是个能忍的，当初被黛琦折腾的遍体鳞伤可比这狼狈多了，他也没叫过一声苦。
于是哪怕再不情愿，他还是任由黛琦在他身上抹了薄薄一层泥渍，烘干之后便皲裂开来，使得皮肤也显得泛黄粗糙。
裴矩发现，跟这位晋王殿下相处越久，便能发掘越多的惊喜之处。
换做一般的养尊处优惯了的亲王，哪能吃的这么苦？这不仅仅是指忍耐污垢，更是指军中之苦和奔波之苦。
杨广既然要巡察新政成效，肯定不止去一些繁华城市，还要去穷乡僻壤；而从军征战，更是要枕戈待旦，甚至还有马革裹尸的危险。
日后若能辅佐他，说不定又是一段君臣相得的佳话……
想到这里，裴矩暂时打断了发散的思维，随后神情肃穆的跟在杨广之后，尽保护之责。
雅砻江两边都是连绵起伏的丘陵，相对海拔并不高。远远望去，一片青葱，少有人烟。
然而今天就是这么寸，在他们三人抵达江边时，上游正好飘下一个木盆，盆中还垫着色彩鲜艳的褥子。
三人都是目力极佳之人，自然都看见了木盆。
“去看看。”杨广开口道。
裴矩点点头，当即运起轻功踏波而去。
雅砻江河面并不宽，平均宽度也就五六丈，这一段更是只有四丈。以杨广的功力都能飞掠渡江，更别说裴矩这样的高手了。
裴矩迅速来到木盆旁边，伸手将之捞起，不由得神色一惊，这盆中竟然放着一名刚出生的婴儿。
错愕了一下，裴矩当即转身飞回，落在了杨广身前，道：“殿下，竟是一名婴儿，且出生没多久。”
杨广和黛琦上前一步，俯身看去，只见婴儿的脑袋跟成年人的拳头差不多大，毛发稀疏，脸上也皱巴巴的，的确刚出生不久。
黛琦伸手在盆里的褥子中翻了翻，竟然翻出一块刻着白狼图腾的长命锁。
“看来这个婴儿在白狼国身份还挺尊贵。”黛琦断言道。
白狼图腾是王族的象征，这婴儿不是王子王孙，也至少是王室子。
“王室子无端流落在外，怕是又一桩宫闱丑事。”杨广目光深邃了几分，“或许大有文章可作。”
他们正好想去白狼国都搞事情，结果上天就给他们送了这么一个大把柄过来，真是瞌睡了就有人送枕头啊。
“那不是正好？咱们带着他去打探打探消息。”黛琦兴致高昂，随即又想到另一事，“不过咱们得给他也打扮打扮，不能穿着这一身去，太惹眼了。”
三人带着婴儿渡过江去，然后又由裴矩去弄了一套碎花布拼成的襁褓给婴儿换了。
这下天衣无缝了。
但他们还是高兴的太早了，因为婴儿突然哭了起来。
“这，这，这……”三个育儿白痴顿时傻了。
“怎么办？”黛琦愁眉苦脸道。
“怕不是饿了？”裴矩不确定的问道。
黛琦和杨广对视一眼，觉得他说的很有道理，可关键是上哪给他弄吃的去？
他们仨可没有给婴儿喂奶的功能啊。
“先去找个人家借点羊奶或者牛奶吧。”裴矩再次建议。
“好好好。”两人忙不迭同意了。
三人匆匆忙忙找到了一个帐篷，帐篷主人是一对夫妻和两个孩子，以牧牛羊为生。
夫妻见他们“面黄肌瘦”还带着一个婴儿，顿时善心大发，请他们进了帐篷，并为他们煮了牛奶。
两个孩子是一对兄妹，见到陌生人有些拘谨，不过很喜欢婴儿，一直围在他身边逗弄哄他。
婴儿喝了牛奶总算不哭了。
“真是麻烦你们了。”裴矩用藏缅语感谢了一番。
白狼国汉化程度较高，也讲汉话，但口音总是有差别的。所以杨广和黛琦就负责装哑巴了，免得因口音露馅。
夫妻俩忙摆手，表示不用如此客气。
喂饱了婴儿，三人便告辞了。夫妻再三挽留，表示要做一顿烤全羊招待他们，但他们怕待得久了露馅，也怕日后被查出行迹连累他们一家，就很坚决的离开了。
“真不容易啊，一个人带着三个娃，还有个在吃奶的，也没个女人。”男主人叹了口气。
“哎。”女主人也忧心忡忡，“孩子那么小却没奶吃，你说会不会是难产……没了？”
这么一说，显得裴矩更惨了。
偏偏他们看似走远了，但耳力也极佳，将夫妻俩的对话听的一清二楚。
“噗，哈哈。没想到多个婴儿，倒是让我们多了一段悲惨的身世。”黛琦忍不住笑了起来，“不过这个主意倒是不错，中年丧妻的汉子一个人拉扯三个娃长大，多么博人同情？”
裴矩：“……”
杨广：“……”你乐意认爹问过孤了吗？！哼！
最后他们还是以这个身份去了王城。
三人伪装的平平无奇，倒也成功混进了城。
王城就繁华热闹多了，说得夸张点就是摩肩接踵、挥汗如雨。
毕竟白狼国虽小，却也是有着六百万人口的富庶国家。
“咱们先找间小一点酒楼住下吧。”裴矩提议道，顺便解释了一句，“我们如今也‘住不起’大酒楼了。”
杨广和黛琦乖乖点头应下。
这在外人看来，就是一个父亲囊中羞涩，又怕孩子们不理解，只好苦口婆心的解释，希望他们能体谅一番。
寻了一家偏僻破旧的酒楼，商量好了价格，裴矩才扣扣搜搜的摸出一粒碎得不能再碎的碎银——连伙计看了都嫌弃的那种。
等他们走去了房间，掌柜才一边掂掂那粒几乎掂不出重量的银子，一边戏谑的说了一句：“瞧不出来这穷鬼身上还有银子呢！”
“收了银子，您可得打赏小的们一些啊。”伙计也跟着玩笑起来。
话里话外的嘲讽之意不要太明显。
当然，杨广三人听了也不会生气的，反而会觉得正合心意，说明他们的乔装打扮很成功，顺利骗过了所有人。
房中，杨广一改之前怯弱微缩之色，冷静安排道：“我们不懂藏缅语，打探消息多有不便，只能有劳裴先生了。”
“微臣分内之事。”裴矩始终谦逊从容，“微臣先为殿下和少主准备些食物，再给他也准备一份牛奶，然后再去打探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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