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晚了_公主请自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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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 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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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夜宴的第二天,出事了。

  李郡公的女儿李虞然衣衫不整地躺在乌尤的床上,宿醉的乌尤王子光着精干的膀子,正揉着眉心。

  等侍女发现的时候,一声尖叫引来了旁人的关注,即使李郡公来得及时,也未能挡住这桩丑闻。

  消息不胫而走,一时间,众人议论纷纷,乌尤王子向赵询请罪,答应娶李虞然到蒙族为妃。

  眼看此事告一段落,李虞然不堪众人的眼神,想要在帐中自决,被李郡公发现后,赵询让人把李虞然带到王帐中,这才挡住了消息的传播。

  若此事让乌尤等众人知晓,后果不堪设想。

  事关两族的交好,赵询先是斥责了李郡公管教不严的罪责,最终还是册封了李虞然为公主,以公主之仪嫁入蒙族,这才堵住了李郡公的嘴。

  李虞然尚不能接受,李郡公用眼色将人斥退,这哑巴亏,只能暗暗吃下。

  这是她最宠爱的女儿,平日里娇生惯养,如今远嫁他乡,定然是舍不得的。

  “明明......明明不是我,我记得让人将乌尤带到赵舒柠的帐中,怎么会这样,怎么会如此啊?”李虞然俯在床上,一张脸哭的梨花带雨。

  她的脖颈上,露出了刺目的红痕,刺痛了李郡公的心。

  他是大周的郡公,往常赵询也要给自己几分薄面,实在是此事太为棘手,事关两国的联姻,马虎不得,若坏了事情,只怕朝中那帮老人又要有些闲言碎语。

  李郡公捏了捏拳头,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都怪自己太惯着李虞然,才会酿成如此大祸,只是若没有有心之人的推波助澜,此事也不至于如此。

  “你说你当时派人把乌尤扶到赵舒柠的帐中,那个侍女可还在?”李郡公强忍着心中的愤怒,一想到身后之人的机关算尽,心中便一阵恶寒。

  李虞然抽噎着嗓子都哑了,一张帕子已经浸湿:“那个侍女,那个侍女我派人关起来了,当时她被人打晕在帐外,后来等我们的人发现后,她已经被人放在了后山上,可是,可是她如今什么也不记得了。”

  回想过去,李虞然又是一阵哭泣,李郡公被李虞然哭得脑仁儿疼,低声安慰了几句,眉头皱了皱,出去了。

  如今,人证尚不知情,物证也被毁尸灭迹。

  李郡公站在帐外,一边是皇威,一边是心爱的女儿。说到底,是自己技不如人,才会着了别人的道。

  李虞然从小争强好胜,此次糊涂就糊涂在在酒中下药,且对象还是蒙族嫡亲的王子,这是将来要承袭汗位的天子。

  若让人知道小小的一个郡公之女为了自己的利益给他下药,这李家后面的荣耀,就该到头了。

  如今,那侍女,是留不得了。

  赵询能封自己的女儿为公主,在他人看来,是泼天的富贵,可是,别以为他不知道,赵询从来不想将赵舒柠远嫁,或许他早就想如此。

  表面上痛心疾首,事实上,心中不知道有多称心如意。

  赵舒柠知道这个消息的时候,正坐在妆台,神色慵懒,两眼都睁不开,阿竹在身后为她拢着一把青丝。

  她的发乌黑发亮,从小便用首乌和芝麻叶做成的药膏养着,再者,护发的香膏是阿竹亲手做的,既清香扑鼻,又有生发的功能。

  “公主,今日挽流云髻,奴婢瞧着上次陛下送来不少的朱钗,点缀在上面定然是极好的。”阿竹用檀木梳轻轻梳着。

  一想到李虞然以后就会嫁到蒙族,心中甚是高兴。

  “这个李虞然,让奴婢看来,是罪有应得,若不是她事事争先,又怎么会惹出如今的事来,平白里赔了夫人又折兵,不过这样,也好,看她以后还怎么和公主作对。”

  阿竹是孩子心性,平日里除了赵舒柠谁也不维护。但这些年来她看在眼里,李虞然平日里就没事找事,如今真是大快人心。

  赵舒柠闭着眼睛,待阿竹将眉画好,及时提醒了她:“这样的话,你在本宫面前说说就罢了,若是在外面宣扬,难免落下口舌,以后可要谨记。”

  “好,奴婢记下了,只不过奴婢今日太高兴了,李虞然仗着皇上给她的几分薄面,做了不少僭越的事情,如今终究是因果报应。”

  阿竹知道赵舒柠对她的好,朝堂之上,尚且风起云涌,这宫内与内宅的计量,更是让人防不胜防,她决不能给赵舒柠拖后腿,落下楠月宫的把柄。

  先前朝臣就执意针对公主,不仅是对公主的作风,还有那些未经证实的谣言,群臣上了不少折子,都怪那群老东西有眼无珠。

  在她看来,赵舒柠是天底下最好的人,不仅人生得婉约动人,且心地善良。

  当初若不是赵舒柠,她早就在宫中死去了,也不至于活到今日。

  这番收拾好,赵舒柠已经眯着眼小憩了稍许。

  淡紫色的罗裙轻纱渺渺,同色的绣花鞋坠着流苏,走起路来灵动极了,配上同色的簪子,娉婷楚腰,让人移不开眼。

  阿竹看着面前的赵舒柠,恨不得将脂粉奁里的朱钗都用在她的头上,但想了想,自家主子平日都喜欢素净些的妆容,终于还是忍住了心中的冲动。

  待赵舒柠精神气足了一些,阿竹为她整理着腰间的丝绦,为她挽了一个玲珑的绳结。

  而此时的赵舒柠,心中颇有些恼,昨夜明明睡得好好的,齐晏突然过来,压在自己的身上动弹不得,而且还不止一次......

  夜里齐晏虽走得较早,可那薄如蝉翼的触碰,在她的耳边挥之不去,以至于一整夜都未睡好,翻来覆去到天明。

  刚刚阿竹上妆的时候,问了不止一次,最后才用脂粉将眼底的乌青盖住。

  赵舒柠在镜子面前,瞧着那含羞带怯又微微恼怒的女子,乌发红唇,一张丹凤眼带着娇嗔,忍不住暗暗恼了自己几句。

  明明是霁月风光的大理寺卿,人前肃正冷漠,倒也有几幅面孔。

  如今想来,合着之前那段时日,是齐晏白白晾着自己。

  李虞然的事情,赵舒柠不感兴趣,横竖是她的造化,再者,平日里也没少给自己使绊子。

  往常她不计较,是觉得李虞然到底是被家中宠坏的孩子,自有天收。

  如今才算是恶人自有恶人磨。

  赵舒柠无心去想这件事,倒是记得猎场周围的集镇上有不少精巧的东西,楠月宫中的小太监前些日子去采买,发现了不少稀罕玩意儿,买来送给她,但到底是亲自去更有意思。

  吩咐了宫中侍卫,赵舒柠不多时就来到博古镇。

  赵询前些时日准备收拾行囊回京,已经提前通知了她。在宫中,皇兄整日里派人监视她,如今出宫短短时日,还没待够就要回去,赵舒柠是万万舍不得的。

  宫中的城墙太高,除了能普照万物的阳光照进来,其他的灵动的东西往往都会闷得失去了生机,偶尔的宫门大开,也就只是一瞬,封闭和禁锢才是常态。

  若不是生在此处,若不是皇兄和皇嫂,赵舒柠一秒也呆不下去。

  眼下街道上的行人三两,旌旗纷飞,市井的叫卖声与能言的巧匠正拉拢着自己的生意,赵舒柠听说此处有一个博古街,那里有许多京城没有的东西。

  待问了行人,才婉转找到地方。

  是个不算繁华的街道,街道两边,铺张着几处摊子,老板正聚精会神忙着手中的活计,有篆刻、玉石、博古文玩。

  赵舒柠想到上次去齐晏的府上,他偏爱紫檀笔,而此处的紫檀笔更是闻名十里,想也没想便进了一处紫檀笔铺子。

  老板娘是个面相忠厚的老妇人,正拿着笔为紫檀笔作画,见赵舒柠进来,极为客气地放下手中的活计,让一旁的侍女拿来热茶。

  “姑娘,看看有什么喜欢的,我们老头子做了十几年的营生了,这紫檀笔也算是老头子的招牌,买一支送公子郎君都不会差的。”老妇人穿着灰蓝色的袍子,给赵舒柠递过水的时候,那双手颤颤巍巍,布满了褶皱,如同枯老的树皮,有些触目惊心。

  但那双眼睛却极为有神,无论赵舒柠看中什么笔,都能一一前来说上几句,只有此时刻木的老头沉默不语,又时不时看了赵舒柠几眼,似是欲言又止,待眼神与赵舒柠相触,又赶紧回过神来。

  说不出有什么怪异,赵舒柠有些莫名,想到明日就要启程回京,今晚需尽早回帐中,便挑了两支紫檀笔和一块砚让人包起来。

  “姑娘,不巧了,这两支紫檀笔已经被人订了。”老妇皱着眉头,一副为难的样子。

  “那仓库可还有存货?”若错过今日,也不知何时才能再到此处,赵舒柠还是想问问。

  老妇人思索半晌,似是豁然开朗:“我想起来了,家中稚子还有两支,尚未用过,姑娘若是不嫌弃,可随我来。”

  “砰——”刻刀掉落在地上,老妇人极有深意看了老头一眼,便见方才惊慌的老人慢慢捡起刀,赵舒柠突然有些莫名其妙。

  随着老妇人进入后宅,回廊高深,赵舒柠环视四周,八卦之行的天井压得人喘不过气来,本该生机的院落杂草丛生,赵舒柠顿觉头有些晕,用手扶了扶自己头。

  看着前面带路的背影与此景相融,一种诡异油然而生。

  “婆婆,不如我让家中侍从来取,今日我有些不适,先行告退了。”

  赵舒柠说罢就要离开,只听见耳边传来一句:“现在已经晚了,赵舒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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