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9页_美人恩+番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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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话还未说完,就被孟言从身后一把抱住了,猝不及防的拥抱让虞清惊慌失色,他挣了挣,根本挣不开,立时恼了,沉声呵斥,“孟言,放开!”

  孟言贴在虞清的耳边,含笑说:“终于不叫我殿下了,我不放,我错了嘛,我就是一时情急说错话了,你就原谅我好吗?”

  虞清被孟言抱得动弹不得,也说不出话,要说生气,其实他心里早已不生孟言的气了。孟言脑子有时候一根筋他是知道的,尤其还是面对蓉妃的事,更是乱了分寸,他这些日子这样别扭,只是还没想好该怎么面对孟言。

  横在他们中间的不仅仅是那个误会,还有虞清的双眼,虞清不愿意以这样的身体待在孟言身边。

  还未等虞清想清楚该怎么说,忽觉有一片柔软贴在了他的脸上,是孟言的唇。

  一个吻从嘴角到唇瓣上,孟言伸出舌头轻轻舔了一下,而后含住虞清的唇辗转深入。

  失明的虞清没有察觉到孟言的动作,等反应过来的时候已经被孟言抱在怀里亲的思绪混沌了。孟言身上的味道和虞清几乎融为一体,他火热的身体抱着虞清,虞清觉得自己仿佛身处火海,无处可逃。

  孟言边亲边忘情地说:“我不喜欢听殿下这两个字,我还是喜欢听你唤我言儿。”

  周围一片黑暗,只有眼前的人是真的,虞清被吻得动情,难耐道:“孟言,你趁人之危!”

  孟言似乎是轻笑一声,贴着他的耳朵说:“你总不理我,合该治治你。”

  说罢一把横抱起虞清,忽而腾空的感觉让失明的虞清顿觉惊慌,下意识就拽住了孟言的衣襟,像拽住一根海中的浮木。

  孟言吻一吻虞清的唇角,柔声说:“别拽这么紧,勒死我可没有人疼你了。”

  碎琼居的内室燃着两盏烛灯,昏黄的灯光下,轻纱床幔映出重重叠叠的身影,窗外皓月当空,洒下一地的温柔月光,也不及室内的半分旖旎。

  一场久违的情事持续了不知道多久,等孟言抱着虞清去清洗的时候,虞清浑身都散架了一般,连胳膊都抬不起来。他眼睛又看不见,只能窝在木桶里,任由孟言为所欲为。

  木桶的热气熏到虞清的眼睛,浸湿了纱布,孟言伸手摸了一下他眼睛的轮廓,轻声问:“当时一定很疼吧?”

  虞清感受孟言温柔的触碰,原本不怎么疼的眼伤似乎又疼起来了,而且比此前更加难以忍受,他怔怔点头,他本就是极怕疼的体质,若是只有自己一个人,尚且可以忍受,可现在他不是一个人,他的疼可以大大方方说出口。

  孟言吻一吻他双眼上的纱布,温柔地说:“孟承这个狗东西,我一定不会放过他,你放心,已经寻到神医的踪迹了,你的眼睛一定会好的。”

  虞清低着头没有说话,沉默片刻,他抬手摸向孟言的脸,一点点将他的轮廓摸了个遍,孟言一口咬住他的手指,低声说:“再摸你今晚就别想睡觉了。”

  虞清用大拇指按按他的脸颊,怔怔道:“若是我眼睛好不了,以后只能这样看你的模样……”

  孟言凑上去吻住了虞清,将他没说完的半句话堵了回去。

  孟言最终还是签了那份放妻书,宁晓道了声多谢就开始着手收拾行李,孟言将交给她打理的田产和铺面都送给了她,宁晓反而给了孟言三万多两银子,说是连同当初借的本金和利钱一起。

  孟言不打算要,宁晓说什么也要给他,最后趁着孟言上朝空档,让人将银子拿到碎琼居给了虞清。

  宁晓离开的当天下午,小满飞鸽传书,说终于找到神医了,正是当初给虞清瞧病的那个,孟言让他速速将神医带回来,不可出差错。小满不敢耽误,一路快马加鞭带着神医往汴州赶。

  可怜神医鸡皮鹤发的年纪,坐在马背上颠了四五天,险些一命呜呼,等到淳王府的时候,只剩下不到半条命。

  兴儿和玉芙搀着老神医去给虞清看伤,老神医发起脾气来,说他一把老骨头被颠散架了,看不了病。

  孟言不敢得罪他,好吃好喝伺候着。虞清蒙着眼睛在连晴的搀扶下走出来,恭恭敬敬给老神医道歉。

  原本还在赌气不肯喝茶的老神医听到他的声音转过头来,眯着眼睛看了好半天,从椅子上站起来走到虞清面前上下打量他两眼,“你是两年前那个服了假死药的公子吧,看来身体恢复的不错,气色好多了,只是这眼睛是怎么回事?”

  虞清朝他行了个拱手礼,“此前不小心被毒药所伤,请老先生来就是想让您帮忙看看在下这双眼还能不能治。”

  老神医招呼虞清坐下,伸手解了他眼睛上的纱布,仔仔细细观察了他的双眼,又给他把了脉,之后捋着寸长的白胡须说:“这种毒药刁钻,幸而没有伤及根本,解倒是可解,只是要费些功夫。”

  “麻烦老先生一定要把他的眼睛治好。”孟言迫不及待地说。

  老神医瞪他一眼,又道:“我还没说完呢,我只说毒可解,没说眼睛治不治得好,就算治好了,肯定也不及从前那样好了,有可能还会留下隐患。”

  虞清坦然一笑,“还请老先生尽力一试,虞清在此谢过了。”

  “我饿了,等吃了饭才有力气来给你看眼睛。”

  孟言忙不迭让下人准备丰盛的饭菜招待老神医。

  之后,神医便在淳王府住下了,每日都来给虞清医病,按照虞清眼伤的情况调配解药。他脾气古怪,不喜别人打扰,孟言来问过几次进展,被老神医黑着脸赶出去了,之后孟言也不敢再问,只能把一切希望寄托在这位神医身上。

  除夕前一个月,闽州候已经到达离汴州三百里外的城镇,孟言把这个消息告诉虞清,虞清说,时机到了。

  孟言抽了个黄昏的时间进宫请安,并和淑妃密谈了一个多时辰,没人知道他们谈了什么。

  密谈后没过几天,皇上就病倒了,这次的病来势汹汹,下朝后还陪着新封的贵人听了一场戏,晚上在淑妃宫中用膳的时候,忽然就晕倒了,太医诊断说是皇上长年咳疾,身子本就虚弱,近日又不肯节制,这才导致气血两虚,需要静养。

  皇上一病,宫里人顿时乱了分寸,淑妃为了不让大家恐慌,让董怀瞒下皇上的病症,对外只说感染了风寒。早朝也停了下来,引得朝臣纷纷猜测,想要去探病,又被淑妃以皇上不见人为由拦在门外。

  京中的督京卫和宫里的宫廷卫收到孟言的指令,加强了京城和皇宫的戒备。

  孟承瞧着这个突如其来的变故,心里惴惴不安起来,他叫来太师,两人在书房商议,孟承道:“父皇生病,孟言就开始增加督京卫和宫廷卫的数量,瞧着架势,竟像是要把京城戒严似的,是不是他按捺不住,开始行动了?”

  太师沉凝片刻,摇头道:“淳王殿下恐怕没那个胆子吧,你今日进宫没见到陛下吗?”

  孟承眉头皱的老深,“淑妃说太医叮嘱了要父皇静养,不宜见人,打发了我。”

  “这个淑妃,近些日子好像和淳王殿下走动颇为频繁,前几日宫里一个小太监还说,看见淳王殿下去了淑妃宫里。”太师眉头深锁,也觉出有些不妥。

  “祖父听说了吗,闽州候今年要回京述职,如今已快要到京城了,听说他随行带了一万多人,全都驻扎在京郊二百里开外。”

  “如今也没到迫不得已的时候,淳王真的会那么冲动吗?”太师沉思着问。

  孟承还未想通其中缘由,小厮来报说忍冬来了。忍冬一见到孟承,跪到他面前就开始哭,说让孟承救救她家的公子。

  孟承看她一眼,“你家公子怎么了?”

  忍冬哭着说:“公子不知怎得又被淳王殿下寻了回去,如今待在王府不肯离开,奴婢知道公子对淳王殿下有情,可是再怎么有情也不该拿自己的性命开玩笑,奴婢求求殿下,救我们公子出来吧。”

  “拿性命开玩笑?”孟承懒懒地问。

  忍冬拿袖子擦一把眼泪,“奴婢今日不小心听到了淳王殿下的计划,他预备和淑妃里应外合,谋夺皇位。”

  “放肆!”孟承一脚踢向忍冬,“这种事岂是你一个奴婢可以胡言乱语的。”

  忍冬忍着痛,趴在地上瑟瑟发抖,“奴婢绝不敢有半句虚言,方才宫里来了个公公,说陛下有旨要淳王入宫觐见,奴婢害怕事情败露会连累公子,这才偷偷跑出来告诉殿下的,殿下,这样杀头的大事,淳王殿下可以不管不顾,可是我们公子已经经不住第二次了啊,他好不容易才保住一条命,奴婢实在不想看他被牵连,还望殿下救救公子,奴婢愿做牛做马报答殿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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