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_我的青天大老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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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我就缺了,跟你有什么关系?”

  “要是你嫁给我,自然就有关系了。”

  “哪个说要嫁给你了?”

  “你不嫁给我,还想嫁给谁?现在莫说桐香县,就是放眼天下,有谁敢娶你的么?”

  夏桑落气得浑身筛糠一样抖起来,她咬着牙,冷笑道:

  “我跟你说过多少遍了?就算没人娶,我夏桑落当一辈子的老姑娘,也不劳你费心!想打我们夏家酒肆的主意,你等我死!”

  赵七尹嘴角撇出一丝阴险的笑容。

  “等你死,那太久了,今天不就是好机会?等斗酒大会结束,谁输谁赢自有评断。”

  “哈,你就知道自己一定会赢?真有信心啊姓赵的。”

  赵七尹眼睛一转,笑道:

  “看来你是不相信了?不如我们来打个赌吧。”

  夏桑落警惕地看着他,不知道这个赵七尹又在打什么鬼主意。

  “我们来打赌,看今天谁输谁赢,要是你赢了,我从此以后再也不提亲事,要是你输了,”赵七尹冷冷一笑,“我要你嫁到赵家来——我告诉你吧,就算你不嫁,经过三次惨败,你们夏家酒肆也决计维持不下去,你是宁愿看着它关门,还是愿意和它一起到赵家来?”

  赵七尹的语调,绵柔阴森,每一句都是威胁,听在耳里,让人忍不住要打寒战。夏桑落一抬头,见他黑眸深沉,薄唇无情,满眼都是危险的光芒,她浑身一震,答道:

  “你不用激我,我不会跟你打这个赌——我这辈子不会嫁给你,夏家酒肆也不会倒!”

  “看来你对自己的酒不像嘴上说的那么有信心。”

  “我的酒,我自然有信心,可是对你赵七尹的人品,我太没信心——你这么阴险无耻的人,我怎么可能不提防着点?”

  赵七尹脸色铁青,手上用力,夏桑落胳膊被钳住,她吃痛挣扎,挣不开,气得脸都红了。赵七尹却忽然一笑,长臂一伸,将夏桑落拉进怀里,俯首在她唇上一吻,说是吻,也不过浮光掠影的一碰,带着十足的漫不经心。又顺手从她发间拔出一只簪子,笑道:

  “这个做定情信物,正好。”

  夏桑落浑身的血都涌到脸上去,跳起来劈头就是一个耳光。

  赵七尹顺势放开她,脸上浮起淡淡红印,本要发怒,却又忍住,只撇嘴一笑道:

  “我跟你打赌。”

  夏桑落不理他,拼命吐唾沫,又使劲擦自己的嘴,唇瓣都快肿了起来。簪子到了他手里,她也不肯要了,转身就要走。

  两人正拉扯间,赵家下人找过来,远远叫道:

  “公子,斗酒要开始了!”

  赵七尹答应一声,看了夏桑落一眼,抬脚就走,边走边得意地哈哈大笑起来。

  夏桑落扶着竹竿站着,身子有些瘫软,站都站不稳。嘴唇上也火辣辣的,恶心,而且反胃。又拼命吐了几口唾沫,听到远处锣鼓声响,斗酒已经开始了,于是整理了一遍自己的头发衣裳,急急赶到会场去。

  台下已经是人头攒挤,座无虚席,夏桑落挤开人群,找到自己的地方。惠泉花雕正在着急,也没注意到她有什么不妥,只急道:

  “有几家已经开始了,大姑娘,咱们排在最后面呢。”

  夏桑落提起裙子坐下,眼里还有些涩。看对面台上,斗酒已经开始了,各家捧着自己尚未开封的酒,一一查验过没有弄虚作假后,又摆了碗来一字排开,倒了酒,请诸位老爷品评。

  头几家都只是一般酒水,没什么稀奇,夏桑落目光游移,正看到旁边座上的赵七尹。他低着头手里把玩着自己那根簪子,对台上斗酒的情况视若无睹。有旁人陪着笑脸跟他说话,他也只随便敷衍过去。

  有人看出由头来,笑道:

  “赵公子这根簪子,又是哪位红颜知己送的?”

  “哈哈,我猜是得意楼的蜜儿姑娘。”

  赵七尹微微一笑,也不反驳,算作默认。不待众人再问,他将簪子往怀里一收,状似神贯注地往台上看去。众人也都笑笑不再提起。

  夏桑落气的手脚发凉,一颗心也寒到了底。赵七尹有意侮辱她,刚才在竹林是一次,现在又是一次,若是斗酒真的输给他,以后还不知道要落到怎样的境地。

  台上一轮斗酒已经过去,该到澄霞斋了。夏桑落听到鼓声,心中一紧,连忙坐正,看赵家的下人抱着密封的酒坛子往台上去,像是刚从土里刨出来的,外面还有一层厚厚的泥。

  拔了塞子,幽香扑鼻,满场的人都抽着鼻子,纷纷叫好。

  斗酒会上众人品酒,仍是色、香、味三轮。

  凡是竹叶青酒,都以颜色清透为最佳,要色泽金黄中透着翠绿,酒液莹澈而且透明,气味,则要芳香浓郁,酒香药香杂合均匀,入了口,微苦温和,口味绵甜。至于饮过之后对人的好处,譬如养血舒气,就不是几个时辰的斗酒会所能考虑到的了。

  座上众人都是醉卧酒乡的人,见多了好酒,对澄霞斋的竹叶青,倒没有表现出十足惊艳,倒了酒之后,先看,再闻,最后尝,尝过之后,表情各异,有皱眉的,有微笑的,有凝神思索的,最后都归为一个满意的笑容。

  胡老头哈哈一笑,捻着胡子道:

  “赵东家酿的果然好酒。”

  夏桑落下意识地看了一眼旁边的沈老爷,见他放下碗,也是微微一个含笑点头,当即心里就一沉。

  底下吵吵嚷嚷,纷纷议论今年的头魁是不是又要被澄霞斋所得。赵七尹对众人的恭维只是一笑置之,并不表态。夏桑落暗自观察他,想起刚才在竹林里的对话,没来由的有些心神不宁。

  正紧张的时候,惠泉在耳边悄悄说了一句,这才反应过来,见众人目光都在自己身上,顿时醒悟该自家的酒上场了。

  夏桑落连忙起身,抱着自己的酒坛子,后面跟着花雕惠泉两人,在众目睽睽之下上了台子,先给人看了自己的酒坛,上面有烧制的夏字字样,蜜蜡封口,完好无损。

  花雕惠泉去拿了碗来,在诸位大人面前摆开。夏桑落使劲拔了塞子,自然是满场飘香,底下人静悄悄的无一人出声,都紧张地看着台上。这一下她信心也回来了,自己酿的酒,自己清楚,论品质,绝不会输给澄霞斋的赵七尹。

  夏桑落暗自点头,抱着酒坛到了众人面前,挨个斟过去,酒声叮咚,如同山涧清泉,剔透晶莹,果然是佳酿。夏桑落观察诸人表情,见胡老头不断点头,心里一喜。

  到了沈老爷面前,她眉头一皱,脸上的喜色瞬时变成了怒色,本想直接越过他,又实在不敢,只能乖乖斟了酒,恭谨行礼,沈老爷这时倒做出一副公正不阿的样子,端着一张脸,对她很客气地颔首道谢。

  里外不一!狗官!

  夏桑落心里暗骂。

  一行斟过去,酒坛里刚好一滴不剩,光这倒酒的功夫就令众人刮目相看。啧啧称赞之后,都端起碗,观色,闻味,又是一片叫好声,连胡老头都好奇地问夏桑落:

  “大姑娘,这酒味似乎比别家更清冽一些,可是有什么秘方?”

  “秘方自然有的,不过恕小女子不能直言——还是请各位老爷开始品酒吧。”

  “不错不错。”

  胡老头乐呵呵。到这情形,夏桑落的竹叶青已经超出众人不少了,似乎可与澄霞斋比肩,底下众人纷闹起来,同时又密切着众人的反应,等着今年的魁首出现。比起众人来,赵七尹显得更悠闲一些,靠在椅上,手指轻扣着桌面,嘴角噙笑。

  一声起,诸人都捧起酒碗凑到嘴边,夏桑落心都提到了嗓子眼,先是沈老爷,浅啜了一口,却没什么表情,很快朝自己看了一眼,神情中似有些疑惑,又有些担忧,复杂难言。

  夏桑落还没有解读出他的暗示,就听见胡老头呸的一声将入口的酒都吐了出来,立时除了沈老爷之后的所有人都吐了酒,纷纷道:

  “怎么搞的!是酸的!”

  夏桑落的脸就白了。

  存还是亡

  这一嚷嚷起来,场上登时乱了套,砸碗的,怒斥的,嗤笑的,摇头叹气的,一人一个样。但一致的评断是,夏家的酒是酸的,不仅及不上澄霞斋,就连之前的几家,都不如。色泽再好,味道再香,不能入口,那也没用。

  夏桑落白着脸,仍然不相信,上前从沈老爷手里接过碗,也不顾男女之嫌,直接就喝了一口,果然是酸的。

  她的心一下子就沉了下去。酒液过喉,灼热,又连着喝了几口,差点被呛住,眼泪都呛出来了,仍然是酸的。

  场上闹将起来,底下赵家的起哄声最明显。夏桑落回头一看,赵七尹在人群里笑笑地看着她,嘴角噙着一丝胜利的笑容。

  明明是酿好的酒,没有漏气,按照方子配的,别坛也都好好的,为什么偏这坛出了问题?但是这坛子是自己亲眼看着从土里挖出来,然后存在自己房里,密封了数日,从来没有见过天日的,就算要动手脚,也无从下手。

  到底怎么回事?

  夏桑落脑子一片混乱,底下吵得厉害,胡老头咳了一声,示意众人安静,然后对夏桑落道:

  “咳,大姑娘,这个,一时失手也是有的,不用太放在心上……你先下去吧,斗酒结果待会就要出来了。”

  夏桑落心里一急,忙道:

  “胡老爷,这酒有问题,这不是我们夏家的酒,在坐各位去过酒肆的人都能作证,我们夏家的酒质量上佳,绝对不是这个样子的!”

  底下有人连忙作证,说自己喝过夏家新酿的酒,的确是难得的佳酿,绝对没有酸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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